两个人合伙创立工作室也是因为性格上的臭屁相投,当然也有社会新人身上的干劲十足和对未来的盲目乐观。只因某天晚上二人在路边摊边喝啤酒边撸串,互相吐槽着自己实习公司的老板多么黑心主管多么jian猾,骂着骂着,两个小伙子都不约而同滋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对老板不满,索性就自己做自己的老板!
于是自主创业的星星之火就这么燃起来了,颇有年轻人那股青春正当年敢想敢做的拼劲儿。只不过不同于其他短时间内合伙拆伙的搭档,季屿和贺澜都不计较,也愿意全心全意相信自己兄弟,不论在资金、营销、公关等方面都把最大权限交由对方,除了在专技上二人持不同意见偶有争执,其它时候都没红过脸。
贺澜经常说自己是无条件无下限的宠着季屿,因为他不舍得伤害季屿,其实更多原因是不敢把季屿惹恼。
季屿把手上接的新案子捋出头绪,看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
他只是想拟个初稿,谁知边找素材边画图一下就花了三个小时,他拿起外套,关了电脑,匆匆离开工作室。
贺澜这孽障果真如他所说,请客去呼浪嗨了。
贺澜说了,上次是陪客户,什么事都要迁就那几个广东佬,一点都不尽兴。但今天纯粹是自己爽,爱怎么玩怎么玩,他一定要点最红的小黄鸭,陪他一醉方休。
季屿开着车轻嗤一声,贺澜什么时候开始对男色感兴趣了?他不是向来都喜欢欲拒还迎的粉颜系女生吗,怎么现在口味突然三级跳,居然对妖娆重盐的男生食欲大增?
不过这不是季屿关心的重点,他最惦记的还是那个随时将自己封印起来,趁人不备抖你一身靓丽羽毛,流光潋滟,惊艳得你馋涎欲滴的庄妖Jing。
他不知道今天庄亦麟会不会去酒吧,因为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观察,庄亦麟兼职酒吧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他一星期会去五天,有时又只去一两天,他不是为了赚钱吗?怎么搞得跟兴趣爱好一样,那么随心所欲。
如果今晚没见到庄亦麟,他会失落的。
尽管如此,季屿在下车时还是捯饬了一下发型,还喷了Tomford的乌木沉香,努力把自己打造的沉稳内敛一些,说到底还是不想让庄亦麟用小朋友的眼光看他,半大男生该有的小心翼翼和幼稚他都有了。
虽然嘴上磕磕绊绊跟庄亦麟讨价还价,时不时还会调戏人庄老师几句讨个嘴上便宜,但季屿终归还是个二十四岁的小伙子,成熟和幼稚各占一半,越急于表现的,就是他越缺乏的。
不过季屿最聪明的地方就在于懂得Jing分,知道在什么场合就该扮演什么角色,不拘泥,不畏缩,不矫情,不造作,这也是他最讨人喜爱的地方。
一个高个儿挺拔、面相端正英隽的男人昂首阔步走进呼浪,他左右张望着似在寻人,场子里七七八八的视线都从他身上刷过,有的如细雨轻拂一扫而过,有的如山石崩裂心房踏破。
“宝贝儿,这儿呐!”贺澜抻出半截儿身子,扭动着腰肢朝他大幅度摆动双手,那动作像极了超市门口随风摆动的气球人。
季屿走过去,还没到他们的卡座,那几个小哥哥就主动热情的拍手热场了。
季屿眉头一抽抽,贺澜叫了两个先生是啥意思?一人一个?
“都几点了你才来,我都喝一箱啤酒了……”贺澜二话不说就给季屿倒酒。
贺澜这厮今天居然穿了套米色休闲西装,袖口还特Jing致的加了两颗DIOR的袖扣——这是去年他过生日时季屿送他的,算是斥巨资了。只是……今天这种场合,贺澜如此庄重的打扮究竟为何,莫非就为了呼浪的这几个先生?
“我在工作室画图。”季屿如实说。
迟到就要挨罚,他接过贺澜递来的啤酒,痛快的干了一杯。
“屿儿,这是小曦,给你的。”贺澜说着就把坐在他身边一个白净的小帅哥大大方方推给季屿。
“给我的?”季屿憨笑:“你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这个叫小曦的男孩尽管来呼浪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像季屿这种器宇不凡的年轻客人是少之又少,刚听他讲了两句话就发现,这个客人跟其他来消费的人不同,这是个难得一见的潜质顾客。
“如果每天都能遇到你这种品质的客户,我倒贴钱也愿意。”小曦说的是真心话。
季屿笑起来:“如是说来,咱俩的身份是不是应该调换一下了?”
季屿的到来无疑让这个卡座的气氛锦上添花,四个人一捧一逗有说有笑就玩起来,大概是今天的客人太友善,也不端着,两个小黄鸭也没什么包袱,就像朋友一般嬉笑怒骂,氛围挺好。
只是季屿在坐了一个小时还是没见到庄亦麟的身影后,不免有点失去耐性,他问小曦:“你认识庄亦麟吗?”
刚刚还笑的花枝乱颤的小曦在听见这个问题后脸僵了一下,说:“认识。”
“他今晚来了吗?”
小曦似乎预料到自己即将多一个竞争对手,有几分警觉:“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