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麟很奇怪,他昨晚明明听见季屿回来的动静,但整个白天还是不见人影,莫非他听错了?但在路过季屿卧室的时候,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床上乱七八糟扔了几件衣服裤子,估计是这些天没回来穿的。
莫非他只是回家换了身衣服又走了?
晚上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季屿回来了。
庄亦麟坐在钢琴旁正在纠正学生的指法,季屿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庄亦麟抬头一看——这小孩换新发型了?见长的头发微微烫了个大波浪,修剪了一下发根,中分一梳,干净利索且多了几分成熟,看上去很像韩国思密达。
不过季屿也就是问候了一句就匆匆上楼去了,没耽误庄亦麟上课,这让庄亦麟有点意外。
季屿洗了个澡,站在卫生间的大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新发型,帅是帅,但会不会太渣了?庄老师好像对他这个渣男烫不太感兴趣,刚才进门时他把一路上练习了五十几次的笑容配合发型充分展现在庄亦麟面前,人家都无动于衷。
季屿沮丧的在脸上涂了剃须泡沫,拿起剃须刀顺着耳根刮起胡子。
贺澜曾经说过他很适合留胡茬儿,很性感,但季屿没get到这点,他就老派的认为不够Jing神抖擞,所以习惯性的每天都刮一次胡子。这回因为加班改设计稿,导致他快一星期没刮过胡子,半张脸都蓄着青茬儿看上去就像个三十岁的老头,多影响他俊美的外形啊!
就在季屿专心致志对着镜子清理胡须的时候,眼角瞥见门口站了个黑影,一偏头,庄亦麟正带着点诧异的神情看着他。
“有事吗?”季屿停下手里的动作问。
庄亦麟扶了扶镜框:“你吃饭了吗?”
“没有。”他老实说。
今天他的时间都用在烫头上了,烫完头迫不及待的就想回家让庄老师瞅瞅,连吃饭都忽略了。
“我要炒饭,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点儿?”庄亦麟说。
季屿笑了:“谢谢庄老师。”
十分钟后,季屿换了身家居服下楼,庄亦麟已经把两盘蛋炒饭摆上餐桌,还煮了个紫菜鸡蛋汤。
季屿故作挑剔:“又是鸡蛋饭又是鸡蛋汤,有点儿……”
庄亦麟扶着餐桌坐下:“这两天都没去超市,你就别那么多要求了。”
奇怪得很,只要在家里,季屿那点想在庄亦麟身上放肆的小心思就会自觉收敛很多,是因为那副黑框眼镜挡住了漆黑眼眸中撩人的春光吗?还是因为那身卫衣套着格子衬衫的打扮太过中规中矩,让季屿暂时埋藏起想作怪的冲动?
如果是,那季屿到底是对庄亦麟本身动心,还是对这个人在不同场合的反差美产生了猎奇心?
“你今天没课了吗?”他赶紧找了个话题,不能让庄亦麟察觉出他有其它心理活动。
“没了。”庄亦麟似乎还挺喜欢自己炒的鸡蛋饭,吃的很起劲儿。
“你不出去了吗?”
庄亦麟停下手中吃饭的动作,上翻着眼皮玩味的看着他:“你希望我出去?”
“出去”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他俩都心知肚明,无需强调。
此刻庄亦麟的眼神中流出一丝狡黠,难得的跟他这身枯燥的打扮格格不入。
就那转瞬即逝的邪媚,再次轻松容易的把季屿刚深埋入腹的邪念又给勾搭出来了,他逐渐发现,庄亦麟身上的危险信息素,真的是说来就来。
“一半一半。”
对于季屿模棱两可的回答,庄亦麟一知半解:“什么意思?”
季屿噙着笑道:“我喜欢你在酒吧的那一面,但又不愿意除我之外的人看到你那一面,只是如果你一直在家,我又没法看到衣衫不整、性感到犯规的庄老师……真的很矛盾。”
庄亦麟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季屿,片刻后,放下筷子,双手交叉脱掉灰色卫衣丢在餐桌上,然后纤长匀称的手指伸向深蓝色的格子衬衫……季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下收住呼吸,忘了要喘气。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庄亦麟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钮扣,里面什么都没穿,就像揭秘一样,随着手逐渐往下走,蜜色的肌肤如深陷的沟渠般映入季屿眼帘,如梦如幻的勾扯着他就快四分五裂的内脏。
直到剩下最后两颗钮扣,庄亦麟停下了,摘下黑框眼镜,雾状的眼眸柔润沁水,继而沉沉的问道:“这样算不算衣衫不整?够不够性感,有没有犯规?”
这是第一次,庄亦麟用这么赤裸裸的方式挑战季屿的底线,视觉上的冲击混合体内狂奔的荷尔蒙,让坐在餐桌旁的季屿觉得自己随时会爆炸,尽管他穿的是宽松的居家裤,但裆前的性器依旧以rou眼可见的形状坚定的支棱起来。
原来他错了……庄亦麟撩sao与否不在于他穿什么衣服在什么地方,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团火,只要他愿意,野火到哪儿都能燎原,而季屿就是那片心甘情愿被他烧干殆尽的草原。
庄亦麟赐予他娇嫩诱惑,他必定还以刺痛之欢。
季屿没有回答,探过身子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