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敢。”黄瑛鹂别过脸去, 话里满是讥讽之意。
傅云萧也沉下了脸, 只冲着书房外高声喊道:“侍候二nainai的人呢?”
便有两个小丫鬟垂着头走进了书房内, 却不敢抬头去承受傅云萧的怒火, 只颤颤巍巍的说道:“奴婢见过二少爷。”
傅云萧冷笑一声道:“还不快将二nainai扶回房里去, 若是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唯你们是问。”
话毕,黄瑛鹂的脸色愈发难看,还未等那两个丫鬟上前来拉扯自己, 便指着傅云萧骂道:“二爷好大的威风啊,即使知道了我怀了您的孩子,为何还要做出这打我脸的事来?”
傅云萧一忍再忍,终还是忍不住对黄瑛鹂说道:“你可不要欺人太甚,我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的。”
黄瑛鹂目含震惊地抬起头,似乎是被傅云萧突如其来的冷淡给吓到了。
此刻的傅云萧脸上没有一丝笑影,眸子里也满是厌恶之意,更别提他仅仅抿起的唇线,已是到了怒火蓬勃的边缘。
黄瑛鹂心中燃起的那一阵火苗这才熄灭了下来,她的确是对傅云萧动了情,这才会因他的沾花惹草而如此动气。
情绪上了头,她便不顾之前在傅云萧面前苦心经营的贤惠大方模样,像市井泼妇一般不管不顾地来到书房质问他。
如今傅云萧的冷酷神色也算是让她的神智重又归了位,找出傅云萧这几日夜里去私会的贱人固然重要,可最要紧的还是要抓住傅云萧的心。
权衡之下,黄瑛鹂也不想顾此失彼,便又恢复了那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只噙着泪与傅云萧说道:“二爷当真是误会我了,如今夜深露重,您又是个容易患风寒的身子,我只怕您去内花园里散心会损了自己的身子,一时担忧之下,说出来的话并有些不大合体统,二爷可不要怪我才是。”
边说着,黄瑛鹂便拉进了与傅云萧的距离,书房内隐隐绰绰的烛火恰好能让她瞧清楚傅云萧身后的书案。
上面摆着几张宣纸,从她的角度,恰巧能看清上头的一个字。
“晴”。
下面还压着一张宣纸,黄瑛鹂瞧不清上头的字。
她只将“晴”这字暗暗记在心间,待她明日寻个机会去向沈氏要了府里奴仆的花名册来,便能知道勾走傅云萧心的那个贱人是谁了。
傅云萧向来吃软不吃硬,闻言心内的愤怒便也压下去了不少,只上前去握住了黄瑛鹂的柔荑,笑道:“夫人还是要多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如今天色已晚,我便亲自送夫人回正屋里去吧。”
黄瑛鹂便笑着应了,两人郎情妾意地携手回了正屋内。
*
莹雪睡到日上三竿时,才吩咐外头的颐莲与睡荷进里屋来伺候。
没过了多久,ru娘便抱着嚎啕大哭的阿德来了珍宝阁。
“姨娘,小小姐可是想您了。”那ru娘一脸担忧的说道。
莹雪耳畔回响着阿得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也很是不好受,既是傅云饮对不起自己,何苦要搭上可怜的女儿?
只是若自己心软了,傅云饮更会用阿得挟制自己,断断不会再让自己离开镇国公府了。
思来想去后,莹雪仍是狠下心说道:“不必抱到我跟前来了,你们小心伺候着就是。”
那两个ru娘见莹雪这般冷酷,便也只能叹着气重又回了佛庵堂。
颐莲与睡荷见莹雪如此冷情冷心,皆是一阵慨叹,又因这几日莹雪待她们二人也不假辞色,便也不敢深劝。
还是睡荷壮着胆子说了句:“姨娘,小小姐骤离了生母,只怕老太太也哄不好她。”
莹雪却恍若未闻,只顾着用跟前的早膳。
颐莲也是一阵无奈,从前瞧着这位雪姨娘可不是这样冷酷之人,她便是和世子也有些龃龉就算了,为何要迁怒到自己的骨rou身上?
就在颐莲与睡荷二人都不抱希望之时,却听得莹雪清丽软糯的声音响起。
“那ru娘应当还没走远,你们去将她唤回来吧。”
怔愣了一秒后,颐莲便兴高采烈的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莹雪喝下一碗小米粥后,便斜瞥着睡荷道:“你们都觉得我狠心是吗?”
睡荷忙道:“姨娘误会了,我们如何会这般想您?”
莹雪粲然一笑:“你们想的也没错,我的确是对阿得太狠心了,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对。”
睡荷不敢再搭话。
好在未过多时,颐莲便和ru娘一起进了珍宝阁。
莹雪不再对阿得冷面相对,而是从团凳上起身,上前去将阿得抱了过来。
阿得一闻到莹雪身上独有的馨香味,便停下了哭声,近乎贪婪地蜷缩在莹雪的怀中。
莹雪低头瞧着阿得粉嫩白皙的脸蛋,见她被自己抱在怀中这样高兴,心口忽而泛起一阵酸涩之意。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她再做不到前几日那般的冷心冷情。
“都是娘不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