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蛇真君帶著小殿下與雲瀾到了向國祭壇,已經是十天後的事。
這天天氣晴朗,花木扶疏,幾日前一場大雨仿佛洗滌了大地,迎面而來的風夾帶著清新的草木氣息、微微濕潤。
這個天氣正是睏倦的好天氣,把守祭壇的侍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有個殷勤新兵走到侍衛面前,"大哥,你再一個時辰就下值了,我找個菜鳥替你,早些回去歇息。"
那名侍衛盯著新兵,"你可別打什麼歪腦筋,出了差錯老子不揍死你跟你姓!"
新兵搓搓手,鞠躬哈腰,"哪能呢,我辦事,大哥儘管放心。我有個族弟,想要遞補老廖的缺,需要大哥替我美言幾句。我叫我那婆娘煮酒,晚上我作東,叫上我族弟,咱們兄弟好好聚一聚。"
那名侍衛聽到這裡總算滿意,拍了拍新兵的背,"好好守著,我先回家去,晚上上你家吃酒。"
那侍衛走遠,來替補的人正是新兵的族弟,"好哥哥,等明天那侍衛大哥肯定要後悔死了!你這麼誆騙他,我那嫂子姪兒都染疫死了,鬼才給你煮酒。"
另一個同伙咧著嘴大笑,"那傢伙真是個驢腦袋,他要能插得上嘴幫你美言幾句,自己還需要守夜嗎?"
新兵面上掛不住,訕訕地岔開話題,"靈蛇大人他們到了嗎?"
這群人領了靈蛇真君與小殿下一行人進了祭壇。
事實上前一晚靈蛇真君他們已到祭壇外,正要強行闖入,被新兵攔了下來,新兵告訴他們,"我曾受白蛇大人恩惠,明天一早再來,我會安排得妥妥當當。"
說得正是此時,不動聲色地帶他們進祭壇。
儘管如此,十天的功夫,祭壇早就裡裡外外清掃過數次,此時的祭壇潔淨得仿佛陽光灑落,便鍍了一層白光,曾經的血流成河早就不存在,寧靜而莊嚴。
小殿下神情沉重,找了一個角落蹲下,她試圖找一些蛛絲馬跡,翻找了許久一無所獲。她問身旁的靈蛇真君,"哥哥,你說,我們真的能找到些什麼嗎?"
靈蛇真君說道,"當然能,當初我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失去法力,那必然是大型的法陣作祟。那種法陣繪製不易,啟動的條件嚴苛。"他雖然不像天界二殿下專Jing陣法,涉獵的程度也比一般人深,秦家天文、陣法的藏書不少。
正當小殿下垂頭喪氣之際,她看見靈蛇真君拿出鞭子,對著在對面瞎忙的雲瀾說,"雲瀾,你過來跟你表姊站一起。"
靈蛇真君拿出六層妖塔來,"六層妖塔聽我號令,將祭壇收至塔裡。"
他本來以為會有一場腥風血雨,沒想到刮起一陣強風之後,他們已經在塔裡。
在塔裡,靈蛇真君能夠肆無忌憚地翻找法陣,甚至於破陣。
小殿下看著幽暗的塔裡,說道,"哥哥,點盞燈,不然看著費眼睛。"
靈蛇真君一彈指,出了太陽,四周景象與初入祭壇時無異。這時衝出了許多侍衛,將他們圍得水洩不通。此時帶頭的侍衛喊道,"大膽狂徒,誰放你們進來?"
靈蛇真君揮了鞭子,鞭子啪了一聲,捲起祭壇所有的白石子。從小殿下那處瞧著,她們的四周充滿著無數飄浮空中的白石子。
白石子順著鞭擊的勁道像一陣向外擴散的漣漪,此時圍著她們的侍衛跟著石頭一起撞向六層妖塔的牆壁,眾人哀嚎。
他們落下後趕緊跑到唯一沒有被波及、小殿下與雲瀾的周遭去。
靈蛇真君沒有收鞭,緊接著揮出第二鞭,幾乎將所有泥土翻開一遍,壘在牆邊成了土堆。
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直到靈蛇真君挖出一座大型法陣。
這個法陣前所未聞,撰寫的文字也非現在用的文字,反而像他當初在雕蛇石柱上看的古文。
此時靈蛇真君才收鞭,問了那群躲在小殿下周遭的侍衛,"當初你們算計我等,時隔十日我再到此處便是要找一個真相與公道!"
"瞧瞧這座法陣,要繪成必定費時曠日,還埋在如此深之處,說不是預謀簡直是笑話!"
小殿下從陣眼拿出一顆淺色的石塊,交給靈蛇真君,"哥哥,你看,啟動陣法的不是靈石,是這種石子,我從來都沒看過。"
那群侍衛的首領說道,"你們這些大人勾心鬥角的事,我們如何得知?我只知道你們不該在這裡,這裡是我國神聖的祭壇。"
另一位穿著不太一樣的侍衛接著同僚的話繼續說下去,"早年人間君王與修仙門派簽下協議,人間不干預修仙門派之事,修仙門派也不干預人間之事,祭壇屬於向國領地,你們自然不該在這裡。"
這番話說得是:蛇神桑榆不該借向國祭壇跳祈雨舞,既然借了,就不該怨人算計。自然也沒什麼公道可討,他們也不該來此處。
靈蛇真君再度彈指,撤去了晴日的偽裝景象,現出了六層妖塔內部的原形,他看向兩位侍衛的首領,"你們說得都對,可是這裡不是向國祭壇,這裡是我的法器裡,既然來到了我的地盤,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