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重岩并没有去花心思插手解决这桩质押案,他到底年纪轻,还没来得及把郁家全部握在手里时,不方便搞大动作。只是轻飘飘拨了宋家一笔钱,将他们从泥沼里拉了出来。其他众多家族领会到了郁氏的意思,便也对此案避而远之。
宋宜就这样简单地被卖到了郁家。他听闻郁家的家主年轻,御下并不严苛。他想,自己到底是幸运的,哪怕在郁家只是做一个普通的侍从,也不至于太难过。
他跟着引路侍从来到宽阔的楼梯口,就听见什么沉重的物件滚落的声音。随着声响越来越近,宋宜侧身避开了声音的来处,被人丢下的行李箱则一路翻滚到了地面,箱面的棱角都被磕破,此时正难堪地大敞着,而衣物七零八落地铺在了阶梯上,场面很是狼藉。有人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朝他道:“这里不欢迎你。”
宋宜抬头望着他,认出那是秋家的嫡少爷秋煜。原本来郁家安稳度日的想法,就像是泡沫一样忽得被轻易吹散了。秋煜的身世地位摆在那里,也更早两年来到郁家,听说在家主面前很是受宠,自己肯定是不能比。
厅堂的三四个仆从目睹此事面面相觑,秋少爷并不是顽劣的性子,但这件事肯定是做过头了,难说家主会不会因此发怒。他们不敢多言,只能立刻退出了房间去知会家主。
被宋宜静静地看着,秋煜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刺头,气势忽得矮了下去:“你回自己家吧。”
一分钟后,郁重岩没来,但是戒室却先来了人。
有人抬着一张可供躺下一人的漆黑的宽长凳进来,平稳地放置在了厅堂中央。又有人越过宋宜上了楼,向着秋煜而去。秋煜一下子被人扣住了手腕,惊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你们别碰我!”
三位侍从脸上不见为难,依旧动作强硬地将他从二楼带下来,又沉默着继续粗暴地压制。一人按住秋煜的腰背,一人制住他乱踢的腿脚,还有一人将他的双手被皮质缚带束起。秋煜到底是个半大孩子,力气根本挣不过三个成年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气喘吁吁地被绑好了压实在宽长凳上。家主从不在外人面前训诫秋煜,大多都是关起门来教训,因此侍从们也只是按吩咐做到这一步就停止了。
这气氛太诡异沉闷,一旁的宋宜看得几乎呆愣了,但他此时宛如背景,完全没人在意。
被按在刑凳上的秋煜大感情势不妙,他素来要面子,此刻急得面色赤红:“放开!你们不能打我!我要见郁哥!”
厅堂常有仆从和侍从来往,但此刻已经再无其他人进出,秋煜担心自己在这种地方挨打,故而完全没能注意到。
郁重岩总算是来了,身后跟着楼云,刚进门就听了秋煜不知悔改的喊叫,亲口泯灭了他的希望:“把他裤子褪了。”
“家主!”秋煜眼睛睁大,难以置信家主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惩戒他。压制着秋煜的侍从对看一眼,利落地执行家主的命令,在他的肩、背、腰上多加了三道缚带,将极力挣动的秋煜固定在刑凳上。
秋煜的喊叫没能阻止侍从将他的裤子解下,少年正是在抽条的年纪,腰肢是劲瘦的,屁股却是rou乎乎的圆润可爱。
光是脱了裤子,将屁股暴露在众人面前,秋煜就已经是眼眶发红,一副不堪受辱的可怜模样。然而接下来郁重岩说的话,才叫他真正感到了惧怕。
“十岁没学好的规矩,你就今天补上。藤杖,三十。”
藤杖是真正的刑罚,三十下就足够将人打得皮开rou绽,如果打满,秋煜已经预见自己的下场,屁股肯定都被打烂了。重刑之下,为了避免痛呼喊叫时咬伤自己,都是要佩戴口塞的。秋煜趴在刑凳上任人摆弄,口塞的束带在脑后扣上时,他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直到完全不能说话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家主潜藏的怒意。
自从郁重岩接手以来,郁家的规矩就称不上非常严苛,也不热衷以大庭广众教训家奴的方式树立权威,而海面平静久了,却总会有人忘了海浪撕碎一切的恐怖力量。
秋煜仰着脑袋望向男人,男人却不看他。监刑侍从为秋煜赤裸的tun上均匀地擦好一层水润的药ru,两位执杖侍从已经各持一柄藤杖在后方两侧站定。
“宋宜,你也仔细看着,这就是郁家的规矩。”家主的命令吓得宋宜一跳,他原本已经被这种场面吓得低垂目光,心如擂鼓,只敢瞧着自己鞋尖,此刻又不得不遵从命令抬头去看,他没学过世家大族当奴的规矩,但是心里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即便是秋家的嫡少爷,家主要下他的面子,也是一句吩咐的事。
秋煜能感觉到许多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赤裸袒露的tun峰上,面色红得几乎滴血,一路蔓延到了脖颈。然而第一下藤杖下去时,他的面色就忽然变得惨白。
当着家主面施罚,侍从绝不敢放水,藤杖轮流挥下来时几乎没有大的声音,重重砸在软嫩的tunrou上也是沉闷的响动。但每一下都是抽筋拔骨的痛,秋煜感觉自己屁股上的皮都要被掀下来,含着沉重力量的藤杖生生地将浓烈的痛楚捶打进皮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