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璋求个婚不要紧,却给闻昭添了个大麻烦。那戒指本是女戒,戒圈小,裴行璋情急之下,使了蛮力,愣是给闻昭套上了无名指,结果怎么都取不下来了。闻昭回到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洗手台前洗了半天肥皂水,手都憋紫了,皮也蹭破了,总算把那个小金环取了下来。
裴行璋给他打电话:“取下来了吗?”
“取下来了。”闻昭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戒圈在手指上留下一道印记。小玉趴在他胸前,搂着主人的手臂睡觉。
裴行璋在电话里懊恼地说:“都怪我太着急了,明天我叫人拿去改改戒圈再给你。”
闻昭说:“没事,我自己改就好。”
裴行璋小心地问:“你答应了?”
闻昭不说话,裴行璋又唉声叹气:“哎,本来还想和你……一下的……”
“什么一下?”闻昭明知故问。
裴行璋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就、就那个……一下。”
闻昭被他逗笑了:“小猫这么馋嘴?”折腾了一晚上,夜已经深了,闻昭说:“快睡吧,天一亮我就去找你,嗯?”
裴行璋高兴地说:“好!主人晚安。”挂电话前,裴行璋还对着听筒“mua”了一声,闻昭怔愣,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痒难耐。他一把抓起小玉,一顿搓揉,气得小玉挠了闻昭一爪子。
然而天是亮了,裴行璋却没空见他了。裴行璋生日在元旦,每年都要大办,更何况今年是正经的三十岁生日。裴老爷子请了一大堆亲朋好友,儿子的生日基本就是他搞年初聚会的由头,生日是其次,巩固社交圈才是首位。
裴行璋快要烦死了,他是裴老爷子此生最满意的作品,被拉着一顿展示。七大姑八大姨都来Cao心他的婚事,还有一堆小姐太太需要应付,把裴行璋忙得团团转。等他得空给闻昭发信息,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裴行璋问闻昭在哪里,闻昭很快回复了四个字。
在你床上。
瞬间,裴行璋浑身的血都跑到下三路了。他从洗手间出去,一层满客厅都是三姑六婆,吸烟室则是一堆男人和老头,还有一群孩子在露台上玩。裴行璋想偷偷摸摸回二楼卧室,就被裴老爷子叫住:“过来,你二伯有话问你。”
裴行璋只好过去,在一群吞云吐雾的叔叔伯伯之间周旋。这些人里,有的是有真本事,有的是沾了裴炎的光。现在裴行璋才是实打实的当家人,哪些人要照顾,哪些人要威压,哪些人要拉拢,都要挨个料理,马虎不得。这种事虽然不难,但既烦人又琐碎,再加上裴行璋不喜欢烟味,又一心惦记着床上的闻昭,所以只想着早点脱身。
谁知和二伯说完话,秦淑婉又过来,端了一碟子切好的水果给裴行璋。“阿璋啊,吃这个,阿姨刚切的。”
裴行璋摆摆手:“我不吃。”他站起来,准备上楼去找闻昭,秦淑婉却接着说:“吃点吧,阿姨看你中午都没怎么吃饭。”
裴行璋还要拒绝,裴炎突然说:“你这孩子,跟你秦阿姨较什么劲?她怀着小孩,还给你切水果,你就吃点吧。”
此话一出口,室内瞬间安静了一下,裴炎便借机宣布:“哦,没跟大家说,我太太怀孕了。”谁也不知道裴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所有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老头这么大年纪,如果再添一个儿子,会不会影响将来家族事业的接手?
裴行璋太了解他爸了,裴炎绝对不是随口一说,他就是故意在这个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他觉得这事处处透露着荒唐,就算秦淑婉真生了儿子,一个襁褓里的小毛孩儿,也想动他裴行璋手里的东西?门儿都没有!
这样想着,裴行璋接过秦淑婉手里的水果盘,晃晃悠悠走到门口,回头一笑:“你们聊,我还有一堆事儿呢,就不奉陪了。”言下之意,实权攥在我手里,这些虚头巴脑的场面,我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走,你能把我这么样!
说完,裴行璋往嘴里扔了颗提子,端着果盘,优哉游哉地上楼找老婆去了。
他的卧室是个套间,外面是小会客厅,里面是卧室,还带着阳台和浴室。进了卧室,闻昭果然趴卧在他床上,戴着耳机,在做英语听力题。裴行璋进来,他连头也没抬,也没看裴行璋。裴行璋在床边的地毯上跪下,下巴搁在床单上,看闻昭写作业:“主人,你怎么每次都翻墙进来?”
闻昭做了个“嘘”的动作,蹙着眉头,似乎听力听得不是很顺利。
裴行璋不敢说话了,一边一粒一粒吃提子,一边观察闻昭的侧脸。想到昨天晚上闻昭翻墙的英姿,他家别墅这个墙,好像对闻昭来说确实不算什么。裴行璋吃完提子又吃哈密瓜,嘴巴动个没完,闻昭做完听力题,摘掉耳机,终于看了他一眼。
“中午又没好好吃饭吧。”
裴行璋嘿嘿一笑,企图萌混过关。他一向都是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有时候一天吃四五顿,有时候一整天都只喝水。因为这个毛病,以前不知被闻昭打过多少次屁股。
闻昭把他的果盘没收了。“天太冷,吃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