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腕上拴着那绳,就好像把叶寒宵的印子烙在自己身上,时时刻刻提醒秦恒昨天夜里,是叶寒宵主动投怀送抱这件事。
秦恒看着那根发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了一上午,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把那玩意摘了。”
秦轻面无表情转过脸看他,忽然抬高了胳膊,飞快地亲了一口发绳的绳结。
秦恒:“……”
秦恒:“你恶不恶心?”
秦轻嘿地笑起来,当场又舔了一口,秦恒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被rou麻到了的表情。
他只觉得匪夷所思,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按回柳玉的肚子里。
秦轻道:“我和宵——儿——讲好了,和姨夫说这件事。”
他故意拖长了音喊叶寒宵的小名,像一只到处开屏的孔雀,只是孔雀炫耀的是漂亮的尾羽,秦轻炫耀的是漂亮的叶寒宵。
秦恒想起那天夜里叶寒宵压抑的呻yin就觉得头疼欲裂,但又拿他没办法,最后只能暴躁道:“滚滚滚,爱怎么样怎么样,别在我眼前晃。”
秦轻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施施然走了。
但秦轻嘴上张狂,心里对叶闵的态度其实没有底。
他和叶寒宵商量,趁着一起吃饭的时候先在叶家住一段时间,趁机在叶闵面前露露脸,让老丈人能尽快习惯自己儿子的表哥变成女婿的事。
叶寒宵听见女婿这种词,手中垂直的笔尖顿了顿,直到秦轻把脑袋凑过来才低着头继续写字,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秦轻轻佻地说破了他的遮掩:“叶寒宵,你脸红了。”
他半边身体都歪过来,强行剥夺叶寒宵的注意力。叶寒宵根本没法好好写字,只能把笔放下。
他想了想,慢吞吞说:“我爹脾气其实不算很好,你不要和他顶撞。”
秦轻拖长了音,答应:“好。”
叶寒宵又道:“我娘说,我爹就像一条老猫,顺着他的毛梳就能大事化小,他要是气上来了,你就把过错推到我头上。”
秦轻在盯着他开合的嘴唇看,一心二用、油里油气地问:“怎么推?”
叶寒宵知道他又在故意臊自己,于是平静地陈述:“我勾引你。”
秦轻忍不住喷笑,两边肩膀一直抖:“嗯……你怎么勾引我的。”
叶寒宵垂着眼看他。
秦轻努力地憋笑,示意他当场表演一个勾引,结果被对方反手一本书盖住脸。
叶寒宵的声音又轻又细:“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秦轻没有挣扎,说话的声音经过书本,震得叶寒宵手麻:“我哪里不正经,万一你爹问我呢,让我说说你怎么勾引我的?”
叶寒宵道:“我爹才不会问你这种东西。”
秦轻哼了一声。
叶寒宵便把书揭了下来,说:“我爹最讨厌油嘴滑舌的,你不能这样和他说话。”
“笨蛋,”秦轻道,“他又不是我心上人,我吃饱了撑的才调戏他。”
叶寒宵没有回答,只是将书本摆回了原处,又提起了笔,用眼神示意秦轻让出位置。
秦轻极其不满地拿舌头抵了抵牙根,眼睛往叶寒宵的头发上飘。
他常用的发绳被秦轻拿走后,就另换了一条颜色不算鲜妍的鹅黄发带,柳萱心血来chao在他脑后辫了一条细辫,和发带缠绕着将剩下的头发梳成一股。
秦轻企图把那条细辫缠在手指里碾,但矜持着不肯表现出这种缠磨,他退而求其次,抬了抬下巴:“我要那个。”
他这么说着,抱臂而立,手腕上扎眼的发绳就显露出来,叶寒宵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耳根有些红,说:“你不是已经有了。”
秦轻喜新厌旧地拆下手腕上的发绳,塞进怀里,表示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
叶寒宵:“……”
叶寒宵只好说:“你不要扎得那么……明显。”
秦轻唔了一声,和他讲条件:“我用衣服挡住,但你得给我。”
叶寒宵抿了抿嘴唇,再三告诫他不能在外头乱晃自己的发带后,才抬手摸索着拆下来递过去。
秦轻拿到了新的,哼哼着歌背着手走了。
当天中午,他在叶家的饭桌上提出要和叶寒宵一起念书,顺带暂住叶家的事。
秦轻用念书当借口,坐得笔直,态度之诚恳,语气之和缓,好像叶闵不是他的姨夫,而是他的亲爹:“……就是这样,所以我想借住几天。”
叶闵不疑有他,笑道:“多大点事,宵儿也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等会我让人收拾收拾屋子。”
一边喝闷酒的秦恒冷不丁道:“他不是来你这念书的。”
秦轻:“……”
叶闵:“?”
秦轻:“…………”
秦恒一手撑在膝头,几辈子没有用过这样真挚的口气和叶闵说话,让前两天还和他吵得不可开交的叶闵一时之间竟然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叶闵,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