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成结了。”温行远不愧比他多活了二十来年,在情事上也远比他有经验得多,很快从慌乱中回神,抱着僵住一动不敢动的青年倒回床上。
成结的过程很漫长,有时甚至会持续一炷香时间,他们需要躺下保持体力。
直到躺在床上,杨云庭的脑中仍嗡嗡的一片混乱。
他知道什么是成结,信期的坤泽与乾元交合,让对方的性器进入自己的子宫,在里面胀大成结、射Jing,就此落印完成。一旦落印之后,他们就将只对对方的信香有所反应,坤泽的信期也只能靠落印自己的乾元来缓解,直到一方死亡,或者通过人工手段解除落印。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他真的独属于温行远一个人,绑在他的身边再也不能分离了。
他对此并非没有心理准备。虽然与温家的婚事是一场意外,但从小他就知道,将来有一天他会服从家族的安排,与一个他并不相爱的乾元成婚,被落印,从此只为繁衍子息而活。这个人就算不是温行远,也会是别人。
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他仍不由感到巨大的悲伤。
温行远抱着他,忽然觉着肩头一片濡shi,低头一看,竟见怀中人好看的、锐利的下垂眼中全是泪水,沾shi了他浓黑的睫毛,也打shi了他的面颊。
他叹了口气,半晌道:“做我的夫人,就这般委屈?”
这话一出口,他也知道有些不合宜,杨云庭并非是那种深宅大院中被规训得失去自我的坤泽,正相反,他有十足的野性,像一匹锐利的狼,只不过被自己强娶,压抑着天性在陌生的温家消磨人生。但他抑制不住自己心里头那种征服欲,或许从看见他从温家包围中杀出血路时的第一眼起,他就想要得到这个人,撕碎他,无论以哪种方式。
果然,杨云庭听了这话,只是阖眼转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浓黑的长眉拧成一片,眼泪仍然断线的珠子似的淌个不住。
温行远又叹了口气,身为上位者颐指气使惯了,忍不住有点儿恼他,可他到底本性是怜香惜玉的人,见了他这模样又忍不住心软,抱住青年轻轻地吻他。
“罢了……”他长长地叹息。结这个婚无非是为了试试能否得到天道的眷顾生下乾元继承人,可每当对着这个人,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初见他的模样,冷硬的心肠就不自觉地有某个地方被触动。其实他自忖不是苛待家人的人,就算没有感情,也会善待房里人,先前如此冷落于他,无非是为了探一探杨家是否贼心不死,最后还是自己先心软。
过了许久,谁也没有动静,温行远几乎以为他睡着了,想要查看一下,才感觉怀中的身体难耐地轻轻动了动。
被强健的臂膀这样抱着,杨云庭心气渐渐顺了一点儿,眼睑轻颤几下睁开了眼,却仍没说出什么话,红润丰厚的唇略动了动。那模样实在好看,温行远没忍住,又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并不激烈,只是轻柔绵长,无尽缱绻。杨云庭被他吻着,只觉着乾坤之间天然的连结令自己更加溃不成军。
——这事也不能说是温行远的错,自从数千年前远古巨神真阳陨落,爆发出来的巨大力量改变了一部分人类的性别,使他们拥有了男女之外的另一重属性起,属于坤泽的命运就再也没有改变过。他并非不安于天命的人,只不过心中有时仍有过不去的坎。
终于,体内的结已经持续了许久,温行远只觉得一股极强的快感冲刷上来,还没等回神,便觉一股浓Jing自Jing巢涌上来,抑制不住地激射进了对方的子宫。
落印时候的射Jing量比之平日交合要大得多,近乎疯狂地冲刷着他脆弱的宫壁。杨云庭两手骤然攥紧了那人的肩背,带着哭腔崩溃地喊叫出声。温行远此时也被巨大的快感席卷,浑身不由自主,只是胡乱地低头安抚似的吻他。
过了许久,这一轮漫长的射Jing才终于结束,体内的结也一点一点消退下来。这一刻之后,在乾坤的世界中,他们从此只属于对方。
中年人缓缓地退出他的身体,脱力地倒在他身边,半晌才从十分消耗体力的情事中捡回了一点神智。两人都汗shi得像从水中捞上来,却也来不及烧水洗澡,只是隔着门扉吩咐下人送些热水来简单擦洗罢了。
虽然中午小憩了一会儿,但性事十分消耗体力,趁着情chao的间隙,杨云庭没忍住又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天还没黑,就见温行远坐在他身边,低下头来看他:“醒了?”
杨云庭怔忡地眨眨眼,还没回神。
“咱们到明心堂去吧,”温行远将他扶起来:“我平时不住温家,下人服侍不惯,还是明心堂诸事便利些。”
——也好稍微避着那一大家子人。毕竟他这家主平日十分威严说一不二,在家中过信期这种事教人人都听见看见总是不大好。
杨云庭自然只有随他安排的份。大概落印后的乾坤专属于彼此,带着天然的亲近,平时连见也不愿见他一面的枭雄此时体贴非常,甚至亲自为他穿衣穿鞋,让人用一顶软轿抬了他,从小门悄悄地回了明心堂。
这还是杨云庭头一回到明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