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唐柳儿恼怒的声音自墙那边传来,大门依旧纹丝未动,余厉眼睛微眯,随即便跳上了墙头,坐在墙上垂头看他。
这快两人高的墙他没费什么功夫就爬上来,把唐柳儿吓了一跳,壮着胆子训他:“爬人墙头,你个登徒子。”
“那得分是谁的墙头,我家夫人的,我爬个百来回也没人敢说。”
唐柳儿气得脸红脖子粗,站这么久了腿都有些软,余厉看出他不舒服,额头上还有汗,便直直跳下来。
“哎!”
唐柳儿以为他摔了下来,吓得往前走了一步,却见人平稳落地,拍着手上草屑朝他走来。
“夫人可是担心我。”
他一噎,“谁是你夫人!”
余厉一把抓住他手腕:“你啊,昨晚我可是签了婚书的。”
“唐少爷这么好的名声,可不能毁约不与我成婚,我这清白的身子昨晚可是全交给你了。”
“你!”唐柳儿气得耳根发红,这人说话颠倒是非,明明就是他……
“我?”余厉回身,唐柳儿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没说出口。
一眨眼,余厉把他抱起来,稳稳当当抱在怀里,“夫人身子不爽利,为夫抱你走。”
唐柳儿愣了愣,随即开始挣扎:“你放我下来!”
“夫人再动我可就要亲你了。”余厉亮出了一记软刀子,周围的丫环护卫都听见了,垂着头在笑,唐柳儿一羞,把脸埋余厉怀里,心里偷骂道,这人真是脸厚如城墙。
婚书上确实写了他名字,还留了他的保证——愿与唐柳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唐柳儿眼框都热了,余厉说道:“唐夫人再拿纸笔来,我重新写一份。”
唐夫人挥手,丫环便去后堂拿了,唐柳儿紧张地看着他,怕他反悔。
纸笔放在茶台上,红色烫金的生宣,他提起笔,在最右侧重新落下婚书二字,唐夫人不比唐柳儿轻松,手指头一颗颗撵着玉珠,挑着眼睛看内容。
待写完后,他将笔递给唐柳儿,“我定八抬大轿娶你。”
唐柳儿看眼娘亲,她眉眼满是细纹,轻轻点头,唐柳儿接笔写下自己名字。
余厉将自己身份道来:“我姓莫名裴,至今无人为我取字,常人都唤我莫将军。”
“皇帝赏赐封号镇南将军,现在手里没有兵权,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
流言止于智者,唐夫人一双利眼也看得出他对自己儿子上心,再者说柳儿喜欢他,她不愿把自己儿子养得太娇气,只要他愿意,是苦是甜都自己去尝尝。
“你若信那坊间谣言,这纸婚书便撕了不作数,如若你信我,我定百般待你好,一生一世一双人。”
唐柳儿胸口动荡,听着他话甚至红了眼眶。
“你若是镇南将军,那便是我高攀了你。”
“眼里既然有彼此,又何必在乎高攀不高攀呢。”莫裴一直拉着他手,怕他放开,心焦地等他答案。
“愿还是不愿?”
唐柳儿今日只将一半头发挽起,在脑后用布条捆住,配着一袭白色长衫,清俊漂亮。
“愿。”他点头,随后便被莫裴给揽入了怀里。
唐夫人最开心了,叫丫环去准备喜糖,等明日一早老爷回来便拜天地。
双儿婚事不能大Cao大办,但连皇帝都不怕的莫裴可不在乎这些,他说八抬大轿那日后便一定有。
莫裴把赵禹打发去接老爷,抱着自家夫人坐在屋檐下赏月。
“热。”唐柳儿在他怀里挣了挣,也许是贾大夫医术太好,不仅伤养好了,还补出了一身阳气。
“夫人嫌弃我。”莫裴脸放在他肩上,搂着腰不撒手。
唐柳儿荡着小腿,衣袍随着晃动,“你父母既不在人世那是谁把你养大的?”
“我爷爷,他命长,现在还活着呢。”
“不可无理!”
莫裴最喜欢他一身正气的模样了,凑上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刚过门就知道照顾老人家,夫人真贤惠。”
唐柳儿锁紧形状漂亮的眉毛:“他既是养你长大的人你就该对他孝顺些,不能这样口无遮拦。”
“等你见过他就知道了,我这性子不及他万分之一。”莫裴捏着他手心rou把玩着,仰头看着月亮。
明日月亮就圆了,此时真是良辰美景。
翌日不仅唐老爷回来了,唐柳儿的大哥二哥也都拖家带口地赶了回来,压抑不住地对这上门女婿好奇。
两人身着同样式的喜袍,看起来甚是登对,等及时到拜了天地便骑马去五味楼。今日五味楼不宴请宾客,从里到外都是喜色,小二在腰上戴了朵大红的绢花,端着盘子不停上菜。
请的是邻里街坊,账台上堆满了乡亲送来的花生桂圆红鸡蛋,见他们来了纷纷拱手祝贺。
丝绢抓在手里全是汗,唐柳儿被礼服衬得唇红齿白,走一圈下来他就有些醉了,拉着莫裴的手小步子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