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哪位将军?”唐柳儿问出这话就已经信了他们几分,而领头的不敢看余厉脸色,头快低到了裤裆里。
“是,镇南将军,那个暴戾残忍的镇南将军。”
唐柳儿恍然,镇南将军虽战功赫赫却极不讨皇帝喜爱,人人听之色变。
一些小道消息从上京传来此镇,就算夸张了些,那人在百姓的印象里也是比阎王更可怕的存在。
桩桩件件,随便拿出一件来就能将人吓破了胆。
早几年打邻国先锋部队,对方招降而镇南将军依旧选择将全军剿杀,人头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一下雨土里便翻出红色的泥水,堪称人间炼狱。
此战他刚成年,却一战成名,成的是杀戮残暴的恶名。
他守边关那两年,逗邻国上京使臣,将准备上供给皇帝的东西独吞,到京时那使臣独独省了两辆马车,一匹汗血宝马都被他给抢了。
甚至使臣不给,他一刀插入马头,血溅了三尺远。
戏文里这战功赫赫的将军却一张恶人相,挥舞着六十斤的砍刀杀人,唐柳儿无法将此印象套到余厉身上。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他往后看,最瘦弱的青年从怀里掏出令牌,令牌是黄金打造,写着大篆的莫字。
“这就是将军的令牌。”他双手奉上。
余厉轻笑:“既然是将军的令牌,那为何会在你们几人手里?莫不是你们抢的?”
“不,不是……”领头的磕绊了一下,他没说出话,刚刚那清瘦的人却接话道:“回将军,我们捡的,这才推出将军你被人暗算。”
余厉但笑不语,唐柳儿下腹有些涨,喝水太多,他摆摆手,先去小解再回来。
“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他带着阿七一走,前厅除了门口两个护卫就只剩余厉和这几人。
余厉站在那垂眼看着他们,这几个人无比心虚,他将令牌拿过来,然后一脚踹在清瘦男人身上,稳稳当当一脚结实踹在了那人心口。
其余四人突闻变故没来得及回神,等回过身余厉已经掐住了男人脖子。
“三当家的可让我好找,比起大当家,我其实更想弄死你。”令牌就是当时银豹寨抢过去的,那竹林里的冷箭便是他叫人放的,没有武功躲在人后使些诡谲的法子。
余厉最厌恶这种人,掏出怀里的黑玉牌子塞进他嘴里,“想下去陪你哥哥是不是?”
他含着泪摇头。
中了禹王的暗算头部中了一闷棍,但不是他给的这块牌子,当时记忆混沌的自己至于到处躲吗?
“不想死就捡着好话说,我有得是法子弄死你们。”
余厉松了手,他脖子一道红色掌印现出来,拿出嘴里的牌子往人后躲,压着咳嗽揉刚刚被踹了的地方,似乎肋条断了两根。
唐柳儿还没回来,报信的门童又来了,没找到人一脸着急,余厉问:“什么事?”
“夫人,唐夫人被扣在金家了。”
余厉轻哼,这金家真是嚣张惯了,自己还没过去找麻烦呢,自己倒会先惹麻烦,“你去找人备马。”
唐柳儿回来一听马上想丢下这烂摊子不管,“去找我娘,她脾气不好,金家又是地头蛇,本来就和我们不对付。”
“别着急,把他们都带上。”余厉朝旁抬了下下巴,这几个乞丐不知道怎么,突然一下缩手缩脚的,递令牌的那人还胃痛了起来。
“他们……”唐柳儿看着这几个乞丐有些犹豫,虽然能看出他们身上练武的痕迹,可终归还是……
余厉吩咐:“找几身衣服给他们换上,头发整理不好就全剃了,给你们一盏茶功夫如果收拾不清楚,我来帮你们。”
那几个冷冷一抖,纷纷听令。
余厉说:“那位公子随我来吧,我有身衣服正合适你。”
他说这话语气不善,不等这几人反应,余厉走上前抱住胃疼那人肩膀,带他去后院换衣服,等一盏茶时间过去,他只身回来。
“他实在是不舒服,就只带这四人去吧。”
唐柳儿心急如焚,没心思管那个人哪去了,听他的走去门口,那四人换了短打的下人服,恭恭敬敬跟着。
余厉扫了一眼,说道:“唐少爷救过你们,你们懂得知恩图报,需要武器现在说,路上就给你们置办。”
到了金家酒楼,门口的护卫穿着和昨晚一样的衣服,腰带也是金线字纹,如此财大气粗,也就只有他们金家了。
他们居然如此明目张胆,想来是跋扈惯了,巧得是余厉有得是法子治这种人。
护卫抬手拦住唐柳儿去路,余厉抬起弯刀:“手还要的话就放下去。”
那家仆对上余厉眼神手立马垂了下去,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唐柳儿没注意,他急匆匆大步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坐在大堂里的自家娘亲,她被围困在中央的方桌边,丫环被挡在了金家家仆身后。
“娘。”唐柳儿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