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云雾缭绕,林禄安泡在浴缸里清洗情爱留下的痕迹,他的身体不容易留疤,昨晚做狠了也没留下几处深印。
夹丝玻璃门外立了一道浅色的身影,林禄安静静看着,半张脸沉到水中,鼻底贴住的水面冒出细小的泡泡。很久身影才消失,浴缸里的水也凉了,林禄安站起身把泡沫冲掉。
他换上旗袍改良的上衣,立领侧别着一颗蝴蝶状的蓝钻,成色和克拉都达到有价无市的水平。他自然懂得魏颖给的东西有多值钱,但魏颖又不缺这些,能给他自然也能给别人更好的。
林禄安腿间还有明显的异样,长裤替他遮掩了尴尬的腿缝,体内好似记住胯下rou的形状,此时连紧闭都不愿意。
依德从院子里摘了几朵花回来,刚踏入客厅便看见剑拔弩张的叔侄俩。他眨眨眼,把花放到花瓶边,倏地趴到唐宁肩头,“你们想吃什么呢?食材刚到。”
唐宁身形一顿,回头看他,绿棕两双眼睛只隔一指之距。依德俊秀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待到唐宁转头,他悄悄与看大的孩子对上眼,眼里含着狡黠。
魏颖对依德一歪头,插着兜上楼了。
“还不放开?”
唐宁的语气生涩,依德赶紧放手,捞过花瓶将花朵一枝一枝插进去,一束花艺在他皙白的手下绽开,许久两个人才有了新对话。
“Puss这么大了,是该尊重他的选择了。”
依德站起身,身上的服饰与唐宁大同小异,只不过枪托补丁变成马术服的双肘补丁。他的脸上没有刚才的笑,柔和的脸部线条变得僵硬。
“哪里大?是块头大还是眼睛大?”唐宁冷笑一声,“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能让你大动干戈跑来美洲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你知道就好。他现在被情爱迷昏了头,自以为给出可以给的就能换来真心,实则是在捆绑一个无辜的人。”
唐宁越说越气,他把手杖扔到一边,外套挂到衣架上在屋里来回走,转得依德头都晕了。依德拉住他的手腕,苦恼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呢?”
“哪个眼瞎的愿意跟狗脾气的人在一起。”
“。”
依德愣怔住,眼神上下打量唐宁,半晌绷不住笑了。为了骂个侄子,牺牲这么大吗。
唐宁没理会他突如其来的笑声,皱着眉甩开他的手。依德不敢再招惹暴脾气的英国佬了,他耸耸肩回到院子里,拿了几串饱满多汁的葡萄回来。
英国人手欠地抢了几颗,依德瞪他一眼,嘴巴比心快,“你吃了我怎么做饭!”
“一会儿我少吃点。”
他剥了一颗塞依德张开的嘴里,把他的怒火压下去。依德闭上嘴,抬眼对上比葡萄还绿的眼睛,还挺甜的。
林禄安去了一趟书房,他太久没碰电子产品了,几乎达到归隐级别的无欲无求,每天除了看书就是挨Cao,两者归一,彻底变成一个有文化的飞机杯。
书房里什么书都有,各个书架标明类型,多是没拆封的,看来这间屋子是有钱人的风雅摆设。
他挑了一本历史书,闲来没事看看美国历史,看了一个星期差不多全看完了。正当他坐在窗台上看书,一张骨感的大手出现在眼前,掌心躺着一颗药。
“这什么,避孕药?”
林禄安看也不看,接过去干嚼,不苦。
“狗屁,是B2 。”
谢过皇帝的金锄头,林禄安重新低头看书,魏颖黏上来抱住他,两个人挤在不大的窗台上,太阳撒在身上热得出汗,肌肤与肌肤之间相贴,林禄安被恶心的想吐。
“下去,我一个人坐这就够挤了。”
林禄安踢踢魏颖的胸膛,他没穿袜子的脚指粉白,踝骨像羊脂玉一样润滑,魏颖接触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体内激素的变化,他和林禄安待得太久,早已形成无形的融合,仿佛一个眼神相对嘴唇就能吸在一起。
魏颖不下去,他抱住林禄安的腰圈到怀里,太阳被他挡住一部分。林禄安终于不太热了,但看书的光线也被挡住了。起床气的造诣放纵林禄安火气的勃发,他手肘往后用力一怼,身后哀嚎一声,抱着他的手臂放开了。
“下去。”
林禄安盯着魏颖,狐媚的眼睛染上红,他忽然拖住下巴,指尖在唇瓣滑过,绸缎的旗衣勾勒出柔韧的身形,看得魏颖血涌上脑。魏颖刚跳下去,勾着拖鞋要走,清润的声音又响起,“给我弄点吃的上来。”
“什么?”
命令的语气太过张扬,魏颖挑眉看林禄安,第一次有人指挥他,竟是一只怯懦的兔子。霎时事情的发展就有趣了,魏颖走过去双手抵在人的两侧,林禄安偏开头,语气淡淡的,“我饿了,弄吃的上来。”
“你脾气渐长啊,真有个性。”
魏颖有时候说话油得冒渣,以为自己是中国古早总裁文里的霸总吗。林禄安别过头翻他一眼,一脚踢魏颖胸口上,力道不大,但不经意间被成年男性踢一脚也郁闷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