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烛火,她靠着床边假寐。
听着叶汀的呼吸声竟生出些许好久未见的困意。
“……卿!”
她搁在床边的胳膊忽然被两只手抓住。
睁开眼便看见叶汀一脸恐慌地往床内缩去,拽着她的手不肯放。
这是怎么了?怕成这样?
她不解地站起来,然而被他拽着脱身不得,无奈之下只能爬上了床,用疑惑的眼神扫视着他。
“…不要……不要!”
叶汀颤着声,拽得更紧了些,身体朝她这边靠了过来,声音里似乎还有一丝哭腔。
璟卿低头,用空着的手抹了抹男人的脸,才发现对方额头上汗如雨下,颤着抖着,似乎看到了惊恐不已的事物。
难道是……
她撇了撇嘴,扯出自己的手,转而将人往怀里抱过来,轻轻拍起了对方的背。
怀里的人似乎被这招给安抚得恰到好处,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没想到啊。
璟卿闭了闭眼。
叶汀这小子竟然怕黑。
第二日一早,趁着人还未醒,璟卿将人抱起,在朦胧中一路跳跃,成功赶在对方睁眼之前将人送到了将军府,循着守卫的数量,她踢开窗户跳了进去,将人放在床上,又拉起一床被子往人身上盖去,而后飞奔出窗,离开了将军府。
堂堂一国的王爷,竟如做贼一般。
不过璟卿顾不得那么多。
若是让他醒来看到是自己,昨夜之仇指不定要被他怎么报复。
她实在不想将他再扯进这浑水中了。
然叶汀在她离开屋子的一瞬便醒了过来。
这一夜被她抱着,被她温柔上药,还被她哄着睡觉,实属以往不敢想之事。
她以前巴不得他离得远远的。
如今她如此做法,只希望不是她需要造局,引他来做牺牲之人,成全他人之事了。
璟卿回去后接到一圣旨。
她那好脾气的亲姐大发雷霆地让她扮作副将,随军出征,一是为监视军队诸人,二是,远离璟遇这等有心人。
璟卿皱了皱眉,终究是差人拿来她那易容的宝贝,给自己上了个妆。
果不其然,叶家接到一纸密令,令其尽快招兵买马,赶往西北镇守边疆。
叶汀忙得根本顾不上去想之前发生的种种事,直到圣上派来的新副将站于他面前时,他有一瞬的恍惚。
眼前的分明是个男子,缘何让他感到有几分熟悉?
“将军?”
声音,还好声音不像。
叶汀回过神来,咳了一声,吩咐其去点清新兵数量。
是他魔怔了。
她堂堂一个王爷,用得着费心思潜进他这小小军营吗?
璟卿百无聊赖地耍着自己腰间挂着的剑,斜眼看向左前方的叶汀。
看上去一点也没受伤的样子嘛,果然是武将,身子底比那璟遇之类的男子好多了。
一上午叶汀都在忙活来忙活去,给新兵耍着长枪时行云流水,一脸杀伐之气,跟她昨夜看到的战战兢兢直往她怀里躲的人大相径庭。她莫不是因为时间倒退的原因给摔坏了脑子?
另一个副将拍了拍她。
“将军瞧着你好久了,你快别偷懒了。”
“我这不是在观察周围情况嘛。”璟卿无所谓地笑了笑,心里却沉了沉。
她可是时不时都能感受到那道目光的。
应该不会被发现,这易容术当年把她老王爷夫妻俩唬得都看不出啊。
定了定神,璟卿下马,一本正经地跑到叶汀身边,装作无意地大力拍了拍他肩部受伤的地方。
“嘶!”
啧,还知道疼。
叶汀转过身来,一脸怒气,正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这么以下犯上。
璟卿朝他笑了笑。
“......”
为何,连笑容都像极了?
叶汀一时间忘了斥责,脸上的愤然戛然而止。
“禀叶将军,末将刚刚视察了周围,暂未发现敌情,特来问将军今夜是否在此处歇脚。”
睁着眼睛说瞎话。
璟卿承认,她是故意的。
皇姐把这苦差事交给她,让她来扮什么副将,她还不如做个暗卫,默默跟着军队就是。
现在还要跟这群大老粗待在一起,干脆她自己把自己踢出去得了。
然而她想象中的“开除军籍”并未到来。
叶汀往后退了退,背过身应了一声:“依你之言,就在此处吧。”
???
什么情况?
这狼崽子看不出她是来捣乱的吗?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
本来叶汀的营帐跟璟卿的挨在一处,为了节省时间,他干脆让士兵们将他的营帐与璟卿的合在一起。
当璟卿脱了一身铠甲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