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就这么离开,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璟卿一连从城头跑到了城尾。
呵。
她这算是,回到了过去?
当年做此事损他名声,实在是自己弄得过了头。本意是削削他的盛气、让他免于被有心人惦记,只是没曾想后来京城中传她的轶事、必定会提到这一过往,连带着他的清白也被她给毁了个彻彻底底。
好一个卿卿。
那她亲姐姐现在还在皇位上坐着,她也没有将那人面兽心的堂弟给推上龙椅,璟朝的风起云涌还未到来。
一身红衣的璟卿踏进了百花楼。
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阴狠之人,为何他总能让身边的女子倾心相对?
难道是终于想通了璟遇那等人不应接近?
“叶将军行军打仗多日,着实辛苦。这是本王府上特制的伤药,望将军早日养好身体,以护我璟朝盛世安康。”说完,便急急下马,连那两名男子都没顾上,朝着人群里跑去了。
反正她现在忙着哄那位主,他留或不留,她大抵是不会在意的。
“如此甚好。本王难得有惜才之心,想来将军来此便是怀有好学之意,本王不请自来,愿为将军指点一二。”
为何她从他眼睛里看到了痛楚?
这次百花会,她可是要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是啊,王府的伤药有价无市,真是白白便宜那小子了。”
“既如此,叶将军快回府去吧。学问之事改日再谈。”
她这是为何?突然来找他?
每日出门还得叫上暗卫扮作男子,作一副风流像给外人看。璟卿“啧”了一声,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字。
她若没看错的话,刚刚那头小狼崽子被她调戏时,似乎眼睛里没有慌乱,反倒是……
他回头才走几步,边听得身后传来一声:
他这是怎么了?
“……行了,我乏了,你俩赶紧把衣服换了随我回去吧。”
璟卿歪头看了看叶汀,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那头狼崽子,也还活着。
她可瞧见了位新鲜客。
总感觉说到“教导之恩”这四个字时,他似乎是咬牙切齿的样子。
如果不是她回来,估摸着现在京城里已经传遍了当朝王爷抱着叶将军一路轻功去了皇宫的消息吧。
罢了。
“王爷,叶汀家中还有急事,今日先谢过王爷教导之恩,改日再请教王爷学问之事。”
“卿卿,你怎的教那武夫……”
身后是她两个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的暗卫,而刚刚她还跟同样葬身火海的叶家小子同骑在一匹马上,自己的竹扇更是挑着对方的下巴。
“那便,多谢王爷了。”
叶汀在原地愣了数秒,转了转手中的瓷瓶,发现瓶身刻着一个卿字。
是他错了。
叶汀余光撇了撇留他一人坐于此而自己却站在璟遇身边的王爷。
叶汀敛在阴影里的眼睛看不出什么异样。
唤来侍卫耳语几句,他往璟卿那边走去。
叶汀眼底一丝暗暗的氲色涌过。
“嗯?叶将军也有如此闲情雅致?”
一口气喝完了茶,叶汀起身便想离开这百花楼。
可竹扇的主人却忽然移开了扇子,从衣袋里掏出一小瓷瓶,捉了他的左手,将瓷瓶放于他手上。
这闲散王爷的名声,毁起来还真是得费一番心思。
璟卿抿了一口苦茶,搁下杯子时点了点头。
玲珑与琳琅便是璟卿那日搂着的两位“男子”。
两名妖艳男子寻着她的时候,她正扶着一家酒店的柱子大口喘气。
璟卿的丫鬟站在门边低声问:“王爷,今年的百花会,您去吗?”
她抿了抿唇。
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吗?
叶汀放下手中的扇子,施了一标准大礼,“回王爷,叶汀自知才情不高,特来学习些皮毛。”
“叶汀谢过王爷,叶汀告退。”
“璟卿,你跑什么啊?不是说了给那小子一个教训?你怎么还送上药了?”
璟卿神色复杂地盯着前方。
回来这些天,她那好堂弟真是情深意切,送她的东西都堆了满满一柴房。
四下整整齐齐道了句“参见王爷”,璟卿点点头,便往角落走去。
罢了,这一次,她便护着他些吧。
按照时间算的话,不久后便是京城的才子佳人们一同参加的百花会。百花会一年一次,公子小姐们都会在这天出家门,赶往百花楼,以文采比试,获胜者便可在场选一位心仪之人,在楼顶一起品这百花楼独有的百花露。
这不就是当年初遇时的事情吗?
璟卿摇了摇头,往王府方向去了。
“自然。你且叫上玲珑跟琳琅,她们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