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折磨人时情动舔舌的模样。
他眼睛不受控制地往恭必衍腿间瞥,回过神对上这人清澈脱俗的桃花眼时,身子一颤,觉得这实在是……实在是羞煞人也。
看恭必衍的样貌,真是玉露之池,浮云之境,十七岁的年纪,富贵的身家,分明是纵横情场的浪荡公子,可偏生眉眼尽是天真,眸之透亮,与孩童无别。他一笑明媚,就像冬日最暖的太阳,酷暑最凉的微雨。
难怪京中无数闺秀,都盼着一日香帕落其身,结一段美玉佳缘。
苏孟辞眼底一阴沉,想起阴阳镜中所见所感,觉得与这小子结的,只能是孽缘。他看着再怎么像无害的猫,到了床上也是咬人的虎,又狠毒又凶猛,全然不是那天真无暇的模样。
“神机侯府这么寒酸?连把伞也没有?”恭必衍皱着眉,拍了拍自己旁边的软垫,明显是叫他过去呢。
他低头弓腰地站着实在难受,只好摸过去坐下了,不过他紧贴着车身,两人中间隔了大老远。
恭必衍看他一眼,握着扇子探手出去,拿扇柄撩了撩他耳畔墨发,语气如常地说:“头发都湿了。”
苏孟辞猛地一激灵,心理阴影一时难消,只强装无事道:“没事……雨小,不打紧……”
恭必衍眯起眼睛看他,扇柄抵在他耳畔,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
苏孟辞见他要伸手,忙一惊一乍地转了个身,肩膀似做无意地把他抵开。
“你来侯府做什么?”
恭必衍垂下手,侧身一靠,转着扇子说:“我家梅林今晚要设席,买了好些青白玉叫人雕了花灯,我看着还能入眼,你去年说没去过,我就顺路来问问你要不要去玩玩。”
苏孟辞一听,原来城北那梅林是恭必衍家的!他又想起前世这混账荒山野岭的就亵弄他,合着原来是在自家地界啊。
“可真够破费……”苏孟辞下意识低语一声,嘟嘟囔囔埋怨了几句,好在恭必衍没有听清,只挑眉看了看他。
“说话呀。”小少爷催促他,握着扇子的手却出了汗,紧张中甚至不觉得自己这心焦急躁有些可笑了。
“我不去。”苏孟辞赶紧回了一句,又扭头看着他,带着笑委婉推辞道:“我不喜欢梅花,桃花还不错,来年春天再说吧。”
“你喜欢桃花啊……”恭必衍抵着扇子,若有所思地低头默念了几遍。
苏孟辞觉得这马车里气氛怪怪的,闷得他很有些燥热,他想着自己可以出去了,便拱手想跟恭必衍作别。
“无妨,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恭必衍摇扇笑笑,伸手拉了他一把,然后给车夫报了个地方。
恭小少爷的马车刚出了巷子,侯府就出来了一群人,危应离眯起眼睛看着那在巷口驶走的华贵马车,不知为何有些奇怪的担忧。
他回头问管家他哥哥在哪,管家又问了一圈,只说大少爷估计回屋了。
马车已经备好了,危应离转身替洛云公主披好披风,把她抱上车后,却让公主先行一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神色阴鸷地往回走,在侯府一群奴才拥护下,直往他哥哥住处走去。
苏孟辞一下马车,就瞧见红亮亮灯笼映着个牌匾,写着“菀柳馆”三字,苏孟辞看着正门红绿艳丽,听里头婉转莺歌,还有那推杯换盏,鼓掌叫好的热闹声,便知这是个戏馆子了。
恭必衍会来的地方,想必也算是风月场所了,只不过更有趣味。
恭必衍下个车都被一帮子奴才热切护着,上车是“祖宗您慢点儿”,下车是“小祖宗您悠着点儿”。
苏孟辞杵门口看了好一阵,恭必衍才慢悠悠过来,敲着扇子一指,几个奴才就进去传话了。
“梅花确实没什么好看的,那些青白玉雕的灯也不值什么,改日我送些和田玉给你,就雕桃花吧,你喜欢。”
苏孟辞流着冷汗,干笑着说:“多谢恭小少爷好意,我心领就够了……”
说话间菀柳馆里走出来个管事模样的人,到门前躬躬身,恭必衍只点了点头,就握住苏孟辞手腕,领着他进去了。
管事的一路恭恭敬敬把二人领到二楼,坐了没几桌,看着都是有些身份的人,比楼下清净。
两人坐的桌子已摆好茶点,恭必衍散漫往后一靠,管事就捧着戏单过来,弯着腰奉承:“爷,点个戏吧。”
锦筵上正唱《望江亭》,一半还没唱完。
苏孟辞这种穷了二十几年的人虽然没听过戏,但也知道台上那出正唱到精彩地方呢,下头的看客热闹得不行。
他这外行也就看个热闹,顺手还拿了桌上点心来吃,他本来就饿,现在边看热闹边吃,一时也没顾上旁的,直到恭必衍靠过来,拿戏单子给他看,他才回过神来,又不好说自己不会选,就随手指了个。
管事的不用人吩咐也睁大眼瞧了个仔细,堆着笑就拿着戏单子下去了,不到半刻,锦筵上唱曲的就突然停了,半路下去,没一会儿又换了一批人上来,张口就改了曲子。
苏孟辞正喝茶,下头看戏的人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