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桶倒进热水时,小桃在旁边说:“大半夜的,二少爷竟醒了,也要洗澡。”
苏孟辞一惊,凑过去问道:“何时的事?”
小丫头仰着头说:“就是您让我去烧水的时候,还好二少爷洗的是冷水,否则热水就要先给他端去了。”
“这大冷的天,怎么能拿冷水洗澡呢?”苏孟辞一急就要出去,门槛还没跨就停住了,他现在哪有脸见弟弟呀。
“这都小半个时辰了,二少爷早洗完了,人家自己不嫌冷,您急什么?”
小桃撅噘嘴,倒完水领着小梨出去了。
苏孟辞没让她们在门口侯着,门关上以后,他就脱衣服躺水里泡着了。
水气熏得人昏昏欲睡,他浸在热水里,疲乏顿消,靠在桶沿想起危应离来。
人夜里做梦,有时醒了便忘了,就算有些记忆,也很难记得清楚。
他姑且这样安慰自己,可却想不明白危应离怎么也醒了,醒了就算了,好端端为什么要洗冷水澡,着凉了怎么办?
他实在困倦,洗了一会儿,就擦干身子出来,换上干爽衣裳,连喊人进来收拾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一头栽倒在床上。
陷在松软被褥里,他一闭眼,却全是危应离,是他弟弟的声音,他弟弟的笑,他弟弟的怀抱,他弟弟手掌的温度。
他裹紧被子,想起皇后娘娘对他这亲外甥说的话——洛云公主与小侯爷有缘,你可撮合一二,他二人佳偶天成,必是好事一桩。
既是好事,为何他不大欢喜呢?
他拿起枕边的红绳,他洗澡时把这打了结的绳子取下来了,他把绳子戴回手腕时,竟发现绳上的结松了一些。
他想不明白这是什么玄机,难不成与他入梦有关?
他抚着腕上绳结,思索间不得头绪,身子又实在疲乏,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