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皮,刮过突起的肚脐,感受林笛的战栗,肚腹的抽动。
他先是打圈揉了一会儿林笛的肚子,宫缩还没来,林笛被干燥温暖的手掌揉得很暖很舒服,图书馆冷气很足,这是唯一的热源了。腹部热乎乎的,但一缩起来,那双手就变成一把刀,力道大得像是要给他开膛破肚,钳着里面的胎儿往下走去。“唔嗯——”
林笛昂着头憋气,颈侧额头上青筋暴起,血液流速加快,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发红发颤。不过几息而已,他就抖着嗓子泄了气,半分都没法用力了,哀嚎着求李濯停下。李濯大刀阔斧地在他沉坠的肚子上捋按,只不过他更多的是垂直向腹腔内深按,胎身被按下去的掌心固定住,并不会往下走,但随着腹压改变,更多的羊水会被挤出来。李濯半跪在林笛褪下的裤子上,竟然感觉到那裤子都吸上了羊水,湿乎乎的。
雪白透亮的肚子已经被按得红红紫紫,留下了明显的印记,深深浅浅交叠在一起。“嘶嗯,嗯,好涨,好涨……” 林笛叫得嗓子有些嘶哑,哎呦哎呦小声呻吟着,眼睛被汗水和泪水糊得睁不开。孩子一点往下的动静都没有,哪怕他再迟钝,现在也明白过来,一定是生产的方式出了问题。他大腿绷得紧紧的,已经有些抽筋了,他只能哀求李濯给他松绑,他的手也因为血流不畅,快失去知觉了。
李濯默默看了一会儿,还是心软了,把人从桌腿上解下来,轻轻压进了怀里,“你能不能乖一点,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以后也会出现各种‘意外’,我父亲已经察觉了,王家那边也瞒不了多久。”李濯揉捏着林笛的手腕,林笛的背后已经湿透了,被冷气一吹冻得发抖,“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孩。”
林笛怎么可能愿意,他只知道此刻自己的小孩还在挣扎,挣扎着想要来到这个世上。林笛岔着腿坐在李濯身上,身下不断有羊水流出,他的下体又憋又涨,却空虚地什么都没有。肚腹只有在宫缩间隙还看着饱满可人,宫缩一起来,整个肚子搅动着缩成一团,清晰可见胎儿蜷缩在宫内的形状。子宫原本是胎儿最安全舒适的温床,现在却成了禁锢胎儿的牢笼,没有足够的羊水,胎儿逐渐缺氧,挤在尚未开全的宫口,无助地踢打着腔壁。林笛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抱住李濯的脖颈,先是微微抬起屁股,有狠命往下沉气用力,低喝一声,竟是将胎头撑进盆骨,送入了产道。
脆弱的产道只开到八指,如何承受得住这颗超过平常大小的胎头,撕裂的血液沿着产道的缝隙流出来,滑过林笛肿胀的穴口,煞得他不停唉叫。“操,林笛!你别再用力了,别用力了听到没,宫口没开全,你是生不出来的!” 李濯往下一捞,捞了一手的粘稠,所幸出血量不算大,大多是混着羊水的深粉色。
林笛被腹底的乍痛激得脑袋嗡嗡作响,他此刻又憋又涨,根本也用不了力气,只那一下就仿佛把他的劲儿全掏空了。他小声抽吸着,呼出的气带着一点温热,洒在李濯的颈间,“我好痛,我好痛啊,我是不是……真的生不出来了。”林笛还是不甘心,万一呢,万一李濯是骗他的呢,李濯对王勉爱而不得,在他要生产的时候绑架了他,企图谋害他和王勉的孩子。
李濯听见林笛的喃喃自语,心情一时间有点复杂,“王勉在床上,不喜欢戴套,你不是第一个被他干怀孕的。其实我也挺很好奇,为什么他要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留到现在。”
林笛撑着李濯的膝盖稍稍抬了下身子,眼睛里晶晶亮亮的,好像很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好吧,好吧。李濯对王勉死心以后,向来不愿意掺和王勉的腌臜事,林笛是自己的学生,他没能尽早提醒林笛,到了现在才来折腾他,甚至打了他,这的确是自己的错。“我给王勉打电话,如果他是真的爱你,愿意为你收了心,我就答应让你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和王勉的对话很简单,简单到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李濯就看着林笛眼里的光熄灭了。林笛明明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可以大声向王勉呼救,但是他没有,他咬着牙把所有宫缩带来的呻吟都憋回肚子里。影印室的地上已经一片狼藉,李濯把林笛暂时放在了影印机上,林笛背靠着墙,肚子上搭着李濯的外套。
林笛的阵痛好像没有了间隙,甬道也在不停拱动收缩,好像要把什么东西送出来,难忍的憋痛中,他听到李濯平静地问王勉,是不是真的要留下林笛的孩子,是不是认真的想要和林笛在一起。他甚至听到李濯真诚地说可以和王勉离婚,走完财产分割程序后和平分手,毕竟他们两人早已貌合神离,毕竟两家企业已经蒸蒸日上,不再需要用联姻维系。
他也听到,昨天晚上还在他颈边耳语,说尽了情话的王勉,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李濯的提议,那语气是林笛从未听过的漫不经心,“林笛操着太顺手了,肚子越大操着越爽。”
王勉说,林笛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大,单靠林笛自己是生不出来的,等他难产了去医院取出来也一样。
王勉说,林笛这样的漂亮蠢货,怎么配生王家的孩子。
后面的话不必再听。原来,原来王勉一早就打算好了,怪不得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