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间很难熬,无论是你还是他。第一节第二节还好,耿溪苦中作乐,被卫生棉条磨着肠道里的点,磨得有些舒服,悄悄在椅子上打着圈的蹭,老师讲的什么也没听清,肚子也硬得没那么剧烈,一会儿就能软下来。只是髋骨耻骨越来越酸,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似的。到了第三节课才是真的受不了了,产口越开越大,宫缩间隙也越来越短,耿溪插在口袋里的手打圈揉着肚子,怎么揉怎么硬,一点都缓解不了,疼得背上全是汗,从空荡荡的校服里流下来,到腰部被衣料慢慢吸收。往往痛了很长一阵了,一抬头看表,也不过才五六分钟。
耿溪两条细腿勾在桌腿上,腿是大开的,弓着腰捧着肚子往下送劲儿,但奈何胎位已变,无论如何用力,胎头都顶在右侧股沟处,对他拳打脚踢就是不肯下来。耿溪的同桌是个睡神,轻易不抬头听讲,这会儿都被耿溪脚腕用起撬动桌子的声音惊醒了,之间耿溪红着一张脸,咬着嘴“吭吭”的使劲儿。同桌看他用力用得特别投入,以为他是肠胃不舒服了,况且他还一连有几个轻微的放气声传过来,没什么味道,但要是在教室里拉了那就尴尬了。
耿溪是被同桌推醒的。同桌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下手没轻没重的直接把他搡倒在桌子上,耿溪肚子一窝,痛意直窜天灵盖。肚子里一股不知道那里来的气到处乱窜,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捆住了。耿溪的背绷得像一根马上要断掉的弦,“啪”的一声,弦还是断了,有什么东西汇成涓涓细流,要从他的腹中流出了,耿溪只是短暂地轻松了一下,腹中便有更激烈的痛楚传来——他、破、水、了!
唯一值得慰藉的是那个提前塞进去的卫生棉条,最起码能够吸收一些羊水。耿溪艰难地并了并腿,对抗着脑内用力的想法,后穴努力地缩着,不能生,绝对不能生!
“耿溪,你肚子不舒服吗?” 同桌是个自来熟,没想那么多直接摸上了耿溪的肚子,腹部坚硬的圆隆让他差点惊掉下巴,这是什么?!同桌还没问出口,便被耿溪用力挥开了手,他已经快绝望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被人摸到了肚子。
“呃,,,嗬嗯……不、许、说、出、去!” 耿溪说得咬牙切齿,几乎一张嘴就全是呻吟,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憋不住,怎么可能憋得住,生产和拉屎放屁一样,都是最自然且不可逆的生理现象。
同桌也是个上道的,也不好来事,很快就给耿溪安了心,他就是有点好奇,怀孕的肚子是什么样的。“我不说,我能摸摸你肚子吗?” 只是询问的一句话,耿溪又惊又惧的,当成了威胁,只能微微撤开一点身子,把整个屁股往椅子上碾。同桌暖烘烘的手伸进了他卫衣,摸到了他软软的膨隆的大肚子。很神奇的手感,滑腻腻的像奶油一样,又圆又鼓,肚脐那里也是突出来的,和他自己的不一样,能摸到里面有东西在动。“它硬了!肚子好硬!”同桌不知道这就是宫缩了,只觉得手下软乎乎滑溜溜的肚子突然开始发硬,越来越硬,像揣了石头块似的,胎儿也在往下蹬,都踢到他手了。
耿溪被宫缩折磨得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觉得腹上那只手特碍事,还一下一下给他往下顺,鼓励他使劲似的,弄得他胯更疼了,忍不住跟着用了几回力,下体的水都感觉跟着喷涌了几股。“别呃,,别捋了!我快憋死了。”耿溪抓住肚子上作乱的手,拿手立马不敢动了。“我不捋,我不动了,我就给你揉揉,轻轻的。”
同桌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倒真的轻轻给他揉起来,顺着一个放下,把肚子渐渐揉软了。耿溪稍微舒服一点儿,抖着嗓子出了一口长气,眼都倦得睁不开。
你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场面,你老婆胳膊撑着脸半趴着,小脸都给挤变形了。他那个同桌紧紧盯着耿溪,手放在桌子下边,肩膀一动一动的。你压着步子往后排走了走,果然,拿手都伸进你老婆衣服里了!你怒火中烧头上感觉脑门发绿,差点上去就把人拎起来,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了,同学们一半昏昏沉沉的想瞌睡,一半摩拳擦掌等着吃饭,没几个人愿意听讲,你余光一直注意最后排,都上课了,还不松手吗!摸你妈呢摸!“关澄,来背一下早上的课文。”
关澄正揉得起劲呢,他同桌舒坦得气都顺了。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他早自习也睡着呢,哪有时间背课文,几句话磕磕绊绊,半个子儿都蹦不出来了。“后面的不会了?同桌来帮帮他。”你恶劣地点了耿溪的名字,几节课不见,直接袒着肚皮给别人摸了。耿溪哪能起得来,孩子顶着羊水流着,全凭意志力站了起来,心里把你骂了千八百遍,嘴里倔的就是俩字儿,不会。
好家伙,还学会护着同桌了。“那你俩就结伴站着吧,什么时候会了再坐下。”你脸上冷若冰霜,班上同学知道你这是要发火了,一个敢往后转头看笑话的都没有,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你又点了几个人,好歹有人背出来了,这事儿才算翻了篇。
耿溪一个临产孕夫,羊水都破了,要不是棉条堵着,胎头卡着,就这么个站立的姿势,后面立刻就能泄洪似的把孩子喷出来。但是他不能,任凭肚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