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过来~”原罪饶有兴致的晃晃手里的东西,叮当直响。
尽管心理恶心的想吐,厉鸿振依旧面不改色,现在甚至连几分钟前收敛不好的冷意和杀气都消失不见,无声的跪在地上,和邓桓坤一样的姿势,只是稍稍低下头,让眼睑遮挡鹰眸。
“弟弟”两个字在一跪一站的两人心中深深扎了一刀。厉鸿振是被人当做第二条狗的耻辱厌恶,邓桓坤是恐慌后来者居上的不安。
随着线圈慢慢收紧,压迫感越发强烈,那不是手指带来的来自细细一圈的压迫,是整个脖子都在同一时刻向内挤压。肌肉占据原本呼吸道和两条主血管的位子,让厉鸿振不仅呼吸受限而且供血受制。
但此刻,他知道,自己还得忍耐。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等自己勉强习惯时,看见邓桓坤已经把原罪剩下的饭在狗盆里吃完最后一口。
在厉鸿振几乎眼前一黑时,原罪的动作停下来,把小铁棍穿过皮扣针眼,让铺天盖地的挤压感瞬间停留在一个微妙的位置,让厉鸿振不至于憋死又无时不刻感受着将要窒息的不安中。
但这和原罪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一只平平无奇,借尸还魂的鬼,厉鸿振越这么藏得住心思,美妙的阳气和屈服带来的怨力更能满足原罪的胃口。
原罪挑挑眉,不愧是厉鸿振,这群罪犯里也数得上名号的大佬。能伸能缩,这种人远比只会痛哭流涕的邓桓坤更可怕。
大概是,被刺激到了?
厉鸿振看见邓桓坤在听到指令后,立刻跪起身子,后背挺得更直,使胸膛显饱满,连被穿环挂铃铛的乳头也挺立几分。总之显摆一样,带着骄傲。
“真乖~”原罪打开掌宽的皮革项圈,套在厉鸿振结实的脖子上。
谁才会运用“畏”呢,当然是频繁接收到这类负面情绪的人,也就是厉鸿振这类的“坏人”。
这样的窒息感让厉鸿振觉得头晕耳鸣,但他愣是逼迫着自己适应。
厉鸿振握紧双拳,仿佛刚睡醒明显的无力感让他不得不低头。他要报仇,就得先找到机会。
男人的上半身挣得通红,眼白中也被压迫出红血丝,他的呼吸每一次都拼尽全力的从狭窄的呼吸道出入,极速的空气拥挤过这里,形成“嗬嗬”的短促响声,像是病床上濒死的人猛烈的呼吸氧气面罩下的一丝生机。
“饿了吧小红?”原罪拨弄下刻着“小红”二字的狗牌,欣赏男人阴沉可怖
但不论怎样,现在邓桓坤确实像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病人那样,完全臣服于原罪。
但他依旧得忍着。
邓桓坤这种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天才内心脆弱的很,在原罪的暴力下,一天,内心的“抗拒”就被迫土崩瓦解。但他本能地不想失去“尊严”这张脸面,诡异的找出“爱”这面大旗蒙蔽自我。
“往旁边去点儿,没看见弟弟来了吗?”原罪一脚就把邓桓坤踹到,很是不满他的不时眼色。
他忍着反感膝行两步,正好和邓桓坤平行,两人离的很近,连半拳都不到,但他们眼中的厌恶都是相同的。
男人的脖子丝毫不纤细,但有着肌肉修长的弧度,顺着肩颈链接的线条浑厚有力,山峦般流畅而起伏。
“你也是,学着点你哥哥,太高了。”原罪无知无觉,仿佛不知道两人心里的风暴,踢踢厉鸿振让他回神。
或者嫉妒,恶毒,憎厌。
厉鸿振只觉得恶心,他可不会成为一条没有思想的狗。只要有机会,他一定把原罪关起来丢给手下几百号人轮奸,再千刀万剐!
他是恶鬼,“畏”才是无与伦比的美味,尤其是来自于“恨”、“怨”、“憎”、“痛”这类负面的反馈,尤其那些也能运用“畏”的人的臣服。
松紧性的项圈被调成小一号的维度,原罪打开套子,先在厉鸿振后颈贴合,手指牵引着皮革的弧度滑到面对的喉结,让它和深麦色的皮肤紧紧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原罪到不是什么心理医生,只是他能从灵魂上感知到自己的虚弱感少了一些,就从昨晚邓桓坤见到厉鸿振的时候,他才完全低下头,愿意在原罪面前当一只狗。
原罪不懂,但他很满意邓桓坤臣服带来“信仰”。
说是“信仰”也许有些过,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土地神,一只孤魂野鬼是不可能运用凡人的“信仰”获得神力。更确切的讲,应该是“畏”。
一道大菜,当然要好好烹饪,以免糟蹋了食材。
原本厉鸿振就觉得这项圈小,现在他能感觉到原罪正在把两条皮扣穿过针扣,一点点收紧。
原罪拿起桌上准备好的项圈,其实也不是那种宠物犬用品,加宽加厚的硬皮革快有一次性水杯那么高,边缘镶上铁扣,正下方坠了一个小骨头样式的狗牌,一个由劣质的粉色塑料制成的狗牌。
这是厉鸿振从没有过的体会,从来都是他掐着别人的脖子,从没想到会有一天能体会到这种呼吸道压迫的感觉。
真他妈疯了,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