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忧心忡忡地走着,不觉间走进了医院,因为心事重重,所以连说话声也未曾发现。
一回神,她抬起头,发现病房门口竟站着一个熟悉身影。她瞳孔骤缩,心头一跳,愣在原地。
她没看错吧?小少爷?
还是...窗外的冷风窜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凌晨四点,头七还魂?
不对,小少爷刚死不到七天——难道是发现了大少爷的Yin谋,来找她索命报仇的?
一时间小芹心中闪过无数可能,直到高景行觉察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
小芹吓得面如土色,往后退了一步,尖叫出声。
高景行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防止她惊动其他人。
小芹一张俏脸煞白,睁大眼睛看着高景行,眼中已有恐惧的泪水。
高景行望向病床,父亲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和刺激,再一次昏厥过去。他沉声对小芹道:“叫医生。”
小芹吓得呆在了原地,高景行又催了一遍:“叫医生!”
小芹浑身一抖,回过神来。高景行又低低地说了一句:“不要把看到我的事告诉别人。”
小芹乖乖地点头。
待到她叫来医生,高景行已经不知所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好像刚才只是她的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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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灯将偌大宽敞的会议厅掩映得亮若白昼,而拉得密密实实的窗帘又让室内多了分沉闷压抑的气息。
组织成员依次进入会议厅,围绕着一方长桌两边排开,一一落座。转眼会议厅填充得满满当当,只有高台之上的主位空空如也。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池野。他站在长桌中央,扫视众人,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桌子上:“人都到齐了吧?”
“骆邱。”他招呼门口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年,“把门关上。”
唤作骆邱的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穿着白色卫衣和匡威球鞋,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活像个朝气十足的中学生。此时正在目不转睛地玩手机,池野一叫,就像突然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一脸不情愿地站起来把门关上,又把卫衣的帽子一戴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对于老大的死...我表示沉痛的哀悼。”池野开门见山,脸上却没多少沉重,而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不是去国外吗?老大是怎么死的?”有心急的已经蹭的站起来要跟池野叫板。
而事件的另一主角——君晓却坐在会议厅的角落,优哉游哉地化着妆,若无其事。
池野对答如流,有条不紊:“老大查到柯宇寰没有死,就是带我去处理掉他。打斗中途柯宇寰扔了炸弹,炸死了老大,我也身受重伤,侥幸捡了一条命逃回来。”
“为了给老大报仇,我在他的订婚宴上做了手脚,把他打成了rou泥。”
这一套逻辑乍一听是没什么问题,但骆邱很快发现了话里破绽:“柯宇寰把老大炸死,为什么晓晓姐却毫发无损?”
“对啊,”其他人纷纷附和,“老大现在已经死了,柯宇寰也死了,你当然怎么说都死无对证!”
“你有什么证据让我们相信?万一就是你杀的他们呢?”
君晓对这七嘴八舌的议论有些不耐,啪嗒一声合了化妆镜,翘起腿点了一根烟,弥漫的烟雾中眼神渐渐凌厉,杀意毕现。
池野却用眼神稳住她。她冷笑一声,也带了几分看笑话的态度,饶有兴趣地看这场闹剧。
池野没有理会那些流言蜚语,而是提高了声音,话锋一转:“现在组织一盘散沙,你们各说各话,毫无意义。不如聊点最实在的——”他扫视所有人,“有没有想自荐当家人的?”
此话一出,便有人掩盖不住了眼底虎视眈眈的光芒,然而首领尸骨未寒,争权夺位未免不合适,因此众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做领头羊出头鸟。
一番sao乱后,一个身形强壮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池野露出笑容:“阿彪是跟着老大一起打江山的,组织的元老了,确实够资格。”
他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看向君晓,君晓会意,递过来一把狙击枪,他把枪放在面前的长桌上。
“兄弟,交给你个任务。XX区的郊外,现在正在进行一桩军火交易。你去把那批军火劫下来,武器只有这一把枪——要求是,不能被发现,除了交易双方,不能误伤其他任何人。”
车颠簸而稳健地穿过崎岖小路,很快到达一处影影绰绰的山林。远处的空地上,正停着两辆车,交易双方正在谈判,军火就在车上。
这里地貌是一处盆地——四边高,中间低。群山峻岭围绕着光秃秃的空地,放眼望去,只有四周的山丘可以隐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遮蔽物。
然而山丘到空地的距离,少说也要七八百米,如果要实行狙击又不被发现,只有潜伏在山林中。
池野举着望远镜观察交易双方,一个男人打开了车的后备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