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早日出院,摆脱霍思阳这个虫型榨汁机,于其然决定暂避锋芒,转入地下,先暗中收集信息,等待时机成熟再Jing准出击。
凡事都要做多手准备。
他首先能想到的,便是那厚厚一摞选择题问卷。他现在处于一种各项权限都被限制的状态,这无疑会给他的自杀事业造成很大阻碍。
但倘若他有了自主权,自杀这种事还不是手到擒来。比如说把悬浮车开到天上然后跳下来,就不信这帮雌虫能哪哪都安上防坠网。再或者随便找个理由搬出去单独住,网购一些“不小心”就会被毒死的动植物养着玩,合情合理。
于其然大概翻了翻那摞纸张,其中内容涉及之广令他瞠目结舌,简直就是包罗万象,文学、历史、哲学、艺术、天文、地理、社会、两性……他能想到的里面都有,他想不到的里面也有。
这要是一个个上网查答案,没有个三年五载怕是都很难完成。
于其然眼里的光消失了。
他选择摆烂。
时间转眼又过了半个月,于其然的身体已经基本完全康复,各项指标正常,心理健康测试也正常通过,准许出院。
于其然穿着新衣服站在阳光下,微风带着花草的香气拂过身体,发梢随着风的节奏轻轻摇晃,世界的颜色在此刻分外鲜明,带着充满生机的活力。外面的风景是如此美丽迷人,被关了几个月的禁闭现在终于解封,说他不高兴那是不可能的。
挥挥手和满脸落寞的霍思阳告别,于其然迫不及待开始了对新家的探索。
这是一栋带花园车库的两层小别墅。各种刀具,没看见;燃气灶,没有火;墙壁插座,上了指纹锁;窗户,围了高透铁丝网;灯具只有新换的吸顶灯以及各种隐形灯带,拆不掉打不坏。
窗帘用的滑轮轨道,阳台没有晾衣架,楼梯扶手用的一体式设计,总之就没有一处能挂绳子上吊的地方。
所有转角桌角都包上了厚厚的防撞条,餐具水杯全都是摔不碎的材质,一切小的零七八碎的杂物都锁在透明收纳盒里,就连防盗门都用的AI多功能生物识别锁,防得可谓是面面俱到。
这里才是监狱吧?
到新家的第一天,于其然受到了来自凌弋的背刺。
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天真的以为离开医院、离开霍思阳的监视,自己就能轻松跑路,现在看来,他想的实在太简单了,背地里霍思阳可能没少嘱咐对方。
于其然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卧室,对这个之后还不知道要住多久的房间非常满意,床足够大足够软,空调wifi充电器一个不落,衣帽间的新衣服足够他轮着穿一年不带重样。
在参观屋子的时候,凌弋几乎没怎么说话,就静静站在门口,看着于其然在那翻来翻去、敲敲打打,眼里满是纵容,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在期待什么?于其然回头看着他,莫名头皮发麻。
不同于那日在雄保协的高调张扬,独处时的对方似乎表现得格外平和,一举一动都恢复了初见时的那种优雅与淡漠。对方只是站在那里,他就升起一种仿佛被天敌盯上的紧迫感,好像无论他做出什么举动,都早被看穿目的。
到底是他疑神疑鬼了,还是对方有什么Jing神疾病,亦或者雌虫都是这种随时随地容易变态的设定?
“累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冰箱里有我刚买回来的草莓蛋糕。”看到于其然朝自己看过来,凌弋笑着伸手去拉他的手腕。
于其然没有躲开,根据他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各种影视游戏剧情,面对疑似幕后大boss的反派时千万不要跟他们对着干,你越是想揭开他们的真面目,他们就越变态。
他只是想自杀,不想被虐杀。
老老实实地生活了一段时间,于其然已经差不多把新家的情况摸清楚,这段时间里他没有轻举妄动,主要是想妄动也没机会、没手段,他试过往浴缸里扔启动的吹风机,结果发现这个吹风机是防水的。
就离谱,吹风机是怎么做到一边吹热风还不漏电的。
而经过了许多天的朝夕相处,他也差不多了解了凌弋的性格特征。
在和自己相处时,是温柔细心体贴的邻家好哥哥;在和同事下属开视频会议时,是高冷严谨且以智商藐视所有虫的学术Jing英;在和定期来做客的霍思阳面对面时……是疑似争风吃醋的情敌态度。
看着碗里被二虫分别夹过来的两瓣蛋黄,于其然陷入疑惑。
霍思阳就算了,毕竟是亲亲抱抱还有合法关系的雌侍,虽然他一直坚持着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毕竟不是最开始时的纯洁关系了,亲密一点也正常。
至于凌弋……人生三大错觉,他喜欢我。
于其然选择夹菜,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吃一口蛋黄,蛋白也不吃。
吃完饭后,凌弋去了书房,霍思阳留下来刷好感,于其然自己则是躺在霍思阳的腿上开开心心地刷剧,旁边还摊着一本用燕尾夹固定的薄册子,上面的选择题只做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