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虫的想法终究还是没能实现,于其然被带到了一个新的别墅区暂住,让他惊喜的是,新房子的陈设竟然都是正常的。
没有随处可见的指纹锁,也没有难看的铁丝网围栏,真的就只是一栋居住用的“普通”别墅。
小住了几天后,于其然明显爱上了这处到处都充满生活气息的温馨豪宅,卧室的落地窗能正常打开,拖地的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刺目的阳光在经过一层白色纱帘的中和后,变成了朦胧的自然光,温温柔柔撒进卧室,落地窗外是一个大阳台,右侧的花架上排放着十几盆不知名的绿植,娇小可爱的花苞点缀在枝头,增添了几抹春意盎然的鲜活生机。
于其然此刻就躺在大阳台的躺椅上,身旁撑着一把印满花瓣图案的大遮阳伞,还放了一个小矮凳,上面摆着新鲜的水果和一杯白开水。
凌弋则是坐在阳台的另一头,他戴了一副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交叠的双腿上搭着一叠实验数据,顶级配置的专业版光脑在他手上投射出令虫眼花缭乱的模型组合,他慢慢转动着模型投影,时不时在纸张上记录些什么。
凌弋工作时的样子实在太过认真,看得于其然都有些躺不住了,对比那边勤勤恳恳工作中的雌虫,他就只会躺着刷剧,显得很是颓废。
不行,他也要振作起来,要为了伟大的回家事业努力奋斗。
于其然的心中燃起熊熊斗志,他放下了手中的光脑,坐起身,从躺椅下方拿出放了不知多久的选择题小册子,拍拍上面的灰尘,翻到上次写的地方继续奋笔疾书。
五分钟后,于其然再次将小册子丢到一旁,拿起水果盘慢慢吃起来。
他就休息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吃完这盘水果保证就去做题。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在躺椅上舒舒服服睡了一小觉的于其然此刻正目光迷离,他还有点没睡醒。
“然然,要不要出门散散步?今天的夕阳很好看。”凌弋见他睡醒,便将手中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准备出门。
“要——”听到能出门,于其然顿时有了点Jing神,他懒懒地拉了个长音,在躺椅上又赖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起身。
他把凌弋在睡觉时给他盖上的毯子拿起来,卷吧卷吧放在卧室里的椅子上,又换了身出门的衣服,蹦蹦跳跳下楼找凌弋去了。
今天的夕阳确实很美,但再美也比不过可怜兮兮拽着凌弋袖子撒娇卖萌要买甜筒的于其然。
面对雄子的央求,很少有雌虫能狠下心来拒绝,哪怕是向来不近虫情的凌弋也不例外。
他可以无视下属员工在被安排繁重工作后的抱怨和咒骂,也可以顶着投资虫的施压断然拒绝自己不感兴趣的研究内容,更可以在荀义峰用他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的性命做威胁时冷眼旁观。
但他一切的冷漠都在和于其然相遇的瞬间化了个彻彻底底。
于其然作为雄子所独有的带着点玫瑰甜香的信息素,在那个白天轻柔而不容拒绝地将他环绕,丝丝缕缕慌乱与无措的情绪开始在心底蔓延,犹如一双双在黑暗中渴求希望的小手,紧紧扯着他们所能抓到的一切。
那是信息素里所携带的求救信息,通过向外传达雄子情绪的方式,来感染、触动每一位雌虫的内心柔软,无视等级,不论实力,任你心如钢铁,也会在百般乞求中化为绕指柔。
要知道在虫族远古时期,应激性求偶信息素可是雄子的保命绝技,只不过随着时代发展,环境变得安稳,几乎不再有雄子用这种方式寻求帮助,毕竟没有哪一个雄子会闲着没事给自己找成千上万个为成为雌侍而陷入疯狂的追求者。
在短暂的失神后,凌弋的心落入了雄子Jing心编织的陷阱,他突然有了想要不顾一切去守护对方的冲动,但这种念头很快就被压下。
光是守护怎么够呢,他要得到对方啊,要把这名已经勾动他心弦的雄子牢牢困在掌心。
为此,他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先是搜集有关于其然的一切信息,而在这一过程中,他意外发现了点奇怪的东西。
按照以往病例来看,无论患者失忆的情况再怎么严重,他们的意识深处也会留有过去的性格习惯,例如思考问题的方式,偏向理性的虫即便失忆也会在遇到问题时下意识去分析原因。
但于其然没有,他从住院以来的所有行为模式都和之前相差甚远,性格更是截然不同,与其说是失忆,倒不如说是换了一个虫。
他最开始怀疑是荀义峰做了什么手脚,但倘若于其然真的是什么奇怪试验的产物,那显然也是活着的更具价值,以于其然表现出的自杀倾向,荀义峰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后来的薯片更是佐证,里面添加的强效致幻剂和一种服用后会全身疼痛难忍的神经毒素,搭配使用能够刺激雄子在一段时间内持续释放大量高浓度信息素,至于后果……
他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这是荀义峰的手笔,一来能收集到足够多用于提升新抑制剂药效的重要原材料——雄子信息素;二来灭口了飞船事故的唯一幸存者兼证虫;三来可以以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