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那扇墨绿色的门前时,亨德里克敲了敲门,另一只手又顺势拉住了我的手。
“干什么,你还当小时候办家家吗?”我小声埋怨着想甩开他,不过这次他抓得很紧,并且朝我做出了安静的手势。几乎是同时,一名佣人打开了房门迎我们进去,我本想打量一下有钱人家的每个房间是不是真的都贴着不同颜色的墙纸,但分别坐在两张一看就是古董沙发上的男人们打乱了我原本还算乐观的步调。
左边的男人抢先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又或者说我不得不被沐浴在对方冰窟一般的视线下。这个男人一眼就能让人猜出和亨德里克的关系匪浅,他们都有一头红色的头发和紫色的眼睛。瓦lun丁·J·奥贝利亚与他的弟弟乍一看非常相似,但他的气质更加沉稳冷酷,且整个人的打扮更像是洁癖过头的禁欲变态。我还以为研究魔药且在法术咒文上堪称一流的魔法师会是个神经质又话多的人(也许头发还很少),事实证明是我带着偏见看人了。我想大约亨德里克再过个十年,板着脸的样子就能和他的兄长如出一辙。
“哥哥,拉法叶先生。”亨德里克依然微笑着,语气则和与我说话时完全不同,充满了礼貌和尊重。“这就是我常常提到的陶斯·欧文,我的好朋友。”
说着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则像一个灰头土脸穿上漂亮衣服就被拉来的乡巴佬,拽着衣角磕磕巴巴地向他们问好,连我心心念念的拉法叶先生都差点忘了去看。
这怎么能忘呢。在亨德里克还想说什么时,我倏一下抬起头渴望地盯着右边座位上坐姿相对不那么拘谨的男人。他戴着黑手套的宽大手掌中握着一根蛇头形状的红宝石手杖。削瘦的两侧脸颊显得他浅绿色的眼睛十分锐利,还好那头金色的鬈发使他看上去不如瓦lun丁先生那样刻薄。
他穿着的米色的丝绸衬衫外是一件漆黑的背心,显得他整个人的腰身曲线及其修长,交叠在那边的双腿更是让人不禁好奇他站起来会有多高。
“拉法叶先生!”我用激动的声音说道,“您是国城军团最好的弓箭手!我从小就一直很崇拜您!”也许是兴奋过了头,原本是亨德里克握着我的手,结果现在变成了我把他的手捏得咔嚓作响。
“难得你的力气能大到这种地步。”在我注意到时他猛地把手缩回去甩了甩并抱怨道,“战争结束的时候你应该还不到十岁吧?你记得清楚吗?你甚至连上个星期的事都记不清楚。”
“我当然——”就在我准备如往常一般和这家伙据理力争时,余光一不小心就被瓦lun丁先生冰冷的视线所覆盖,于是我们两个赶紧肩膀贴着肩膀重新站好,就像两个犯了错正在被挨骂的孩子。
“我很惊讶你依旧对我曾经的职业抱有那样高的评价。”拉法叶柔和的声音是我始料未及的,以至于我一时半会儿都不敢相信这能是一位使兽人与恶魔闻风丧胆的弓箭手。
“我记得亨德里克说过,你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剑士,对吗,欧文先生?”他继续说了下去,“不仅是敌人,大多数剑士也都很反感我们这些躲在步兵身后放冷箭的家伙。”
拉法叶说的的确是事实,我的父亲就是一名剑士,母亲则是专门为武器镶嵌魔法宝石的金匠。
“小时候的我梦想当一名弓箭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尽管我的父亲为此暴打了我许多次,但我还是想要坚持下去,直到我的训练老师告诉我,我的眼睛很可能有些问题,而我也的确没有一次射中过任何超过五米的靶子。”
如果亨德里克敢说我鼻歪眼斜,我现在就可以跟他打一架,立刻马上。可惜他忍住了,仿佛在发呆一样地看着墙上不知道是谁的风景画,不一会儿他把头转向我,嘴角一弯笑了起来,“那你看得清这面墙上的画画了什么吗?”
好极了,亨德里克·奥贝利亚。
我抽搐着嘴角面向与他,双手尽可能自然而然地抓住他两侧的肩膀,当然亨德里克不可能不知道,这是我每次要头槌他时的标配姿势。
去死吧!
我甚至已经后退了小半步给自己借力,亨德里克也应该摆弄他那颗成为躲避球的脑袋左右躲闪才对,但今天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往前了一步不说,被我捏住而无法上抬的手臂直接搂住了我的腰。
“啊…”我往前一个踉跄,嘴唇先是撞到了亨德里克的下巴后又被他手上施力提了一把,重新调整到了可以被他整个含进去的位置。
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扇子一般的睫毛下由于距离过近而让我觉得不适的紫色眼睛,他的舌头仿佛死掉了一般低着我的牙齿一动不动,先不说跟那些被我啃过的触手区别有多大,亨德里克的吻就像是对着木头做救生呼吸的白痴学生。
我想我们双方一定都在憋气,证据是在七八秒过后我们分开时一起喘了口粗气。
“放心吧,哥哥。”亨德里克一把把我揽在他的怀里,又象征意义地蹭了蹭我的脑袋说道,“我和陶斯关系亲密了这么多年,之后的事很快就能全部做好的,是吧,陶斯?”
“对,没错。”虽然我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