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虚从来没有想到堂堂的武林盟主会来找他治病。
而且治的还是种极其难见的怪病。
“盟主,你刚才说,你怎么了?”花子虚用一种虚心求教的态度恭恭敬敬的询问道。
面前的白衣男子脸色冷漠,再次丢出四个字。
“在下有病。”
花子虚的笑容微僵,眼角抽搐的扫了眼正抵着自己脖颈,散发着缕缕寒气的长剑,语气委实微妙:“看出来了。”
他语气放的温和极了,只差跪下来对面前人顶礼膜拜。
“我是问,盟主患的何病呢?”
没办法,小命就在这人手上,若是他手腕一个没注意,那就是血溅当场,他才活了十九年,尚未活得够啊。
医闹年年有,但今年尤其要命。
他只恨早上把自己的一打护命保镖都丢出去放风了,否则不至于一个简简单单的转身就导致自己命悬一线。
“我不知道是什么病,所以才来找你。”不愧是万人选出来的武林盟主,男人只是单单站着原地,便不怒自威,令人不禁生畏退步。
唔,虽然吓人的绝大部分都是因为那把长剑。
听完,花子虚笑了笑,有点勉强,还是温和细气的:“那病情呢?”也对,能让江湖之中呼声最高的武林盟主见面就是一剑刺来,这病定不会简单。
可他也不简单,他是百花谷的第二十三代谷主,闻名朝野的活神仙,生白骨,化百毒,从来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例。
所以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上来就是一剑以此威胁他。
男人冷冰冰的盯了他会儿,眼瞳沉沉,似乎在确认这人到底可不可信。
可是他都来了,那病也不能再拖沓,最后终于开口:“我体内有另外一个人。”
花子虚微微偏头露出一抹微笑,哦,又一个幻想症状。
这玩意不难治。
“他晚上出现,总是跑出盟主府到处乱走,每次我醒来都是在不同的地方。”
花子虚沉yin,并非幻想,而是魂离之症,这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也还好,这症状他曾经也医治过,虽是费点力气,但终归是有把握的。
耳边又听男子继续道:“而且我的身边次次都有人,从来没有重复过。”他顿了一下,语气渐冷,“有男有女,皆是都死了。”
花子虚大惊失色:“都死了?!”
男子面色冷的堪比冬日寒霜:“对,都死了,我杀的。”更准确的说,是晚上那人杀的。
只是稍稍一想,花子虚就已是明白了什么。
“对,你没想错。”男子直言道,“他们都与我上过床。”
花子虚的脸色微白。
好家伙,以君子之风,品德高洁八个字闻名五湖四海的武林盟主至今连一房一妾都未有纳,平日里更是公谨端正,上到八十,下到十八,只要是女子,便连一丈内都不会轻易靠近半步,把君子知礼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可谁能想到这样端方的君子,竟然会在天黑夜浓时四处猎艳,且每与一个人共度春宵之后都要杀害,也不知是为了灭口,还是纯粹为了兴好所然。
似乎无论前者后者,这都是个惹不起的狼人啊。
此时此刻,得知这惊天内幕的花子虚觉得自己的小命堪忧了。
堪忧虽堪忧,但他还是忍不住那颗该死的好奇心,小心翼翼的询问:“那,盟主是上是下?”
男子诡异的沉默了,而沉默往往代表了一切。
花子虚觉得即便这刻死了,洒家也是死得值了。
“……有上有下。”幸好男子还是出声挽回了些局面,“看他心情而定。他不拒任何人,有时我醒来是青楼南倌,有时我也在街道巷角,甚至还有……野郊老林,或者别的什么。”
若非脖间还有一把吹毛断发的厉剑死死压着他,花子虚差点忍不住双脚起跳大吼一声。
青楼南馆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巷子野岭,这是玩的是多野啊?花子虚甚至不敢细想和他春风一夜的都是些什么人。
果然不愧是名扬天下的武林盟主,即便连这等事,都甩了他们这种普通凡人七八条长街啊!花子虚委实对面前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忽然想起什么,声音都轻的若羽毛飘地:“对了,最近半年江湖中忽传多人无故惨死,毫无根据与线索,唯有衣衫凌乱,姿态暧昧,这……”
“我杀的。”男子冷冰冰的丢出三个字证明了他的猜想。
“这其中,有幽冥三门的魔教弟子,无花门的首座弟子,明媚世家柳大侠的大小姐,以及扶摇派的掌门扶摇子……”
尚未听完,男子的剑眉便蹙起,语气已然不耐:“我杀的。”
花子虚脸上的惨白笑脸僵硬又扭曲,胸膛里的那颗心哟,抖得几乎要摔碎成两瓣了。
“我说过了,只要与我上过床的,都会死。”男子冷冷看着他,带着一种破罐破碎的豁出去道,“我也不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