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热气混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竹香悉数扑到眼前,欲说还休的暧昧绮丽,令江梦微妙的迷了眼。
无意转开的余光瞥见那一截玉白脖颈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红痕咬印,嘴里的好饭好菜一下子没了滋味。
他再次明白为什么这人能让整个长生教的无数奴仆属下暗许欢心,对他痴之如狂,甚至他只是轻轻一抬手,莞尔一低眉,都能看得人眼飞脸红,心脏扑通乱跳。
“老东西,你是想死在我手里吗?”他冷着眼,直接道,“昨日是我刚回来才让着你,若是我今晚把你绑在床头,你猜猜你会不会在我身下哭着求我?”
这话委实露骨的放肆,即便是白朝暮都脸色微红,何况后面的一干奴才,个个恨不得眼睛瞎了耳朵聋了,最好脑子都不要了,不然他们根本止不住的幻想这一幕足以让得道高僧都热血沸腾的火热场景。
白朝暮握拳轻咳两声,回身坐直不敢再逗他:“快吃吧,菜要冷了。”
江梦不屑冷哼,继续慢吞吞吃着没了滋味的饭菜。
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总是眼光不住的往身边人落,看着那人偶尔望来时嘴角便漫起的笑意,细长的指骨端着青玉杯盏,更衬得那指尖白的透明。
他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今晚确实可以试一下。
其实别看他们两人现在情投意合,相处融洽的‘羡煞’旁人,最初时两人的关系极差极坏,初次见面就大打出手,闹得鸡犬不宁。
究其原因,便是初见时江梦被旁人误传为白朝暮的男宠。
他脾性Yin沉易怒,活了二十三年也是身正苗红的单身一枚,从未与旁人亲昵过半分,连姑娘的手都没狎昵的摸过一次,自然听不得旁人把他与男宠联系在一起。
何况那人委实说的猥琐恶心,连他在那人身上呻yin求饶的模样姿态都幻想出来,当着大堂众人洋洋说起,他在三楼坐着都能听到半个酒楼回荡着意味深长的笑声。
于是他当场甩出三针就把那人刺破哑xue,再迎风撒了一把毒粉。
不过片刻,一楼大厅便听到一片的鬼哭狼嚎,有人捂着脸尖叫跑了出去,有人疯狂挠着身上各处痒麻,还有人疯狂的拿头撞柱子。
简直是地狱人间。
一抹从三楼跳下的月白影子就成为了这地狱里唯一的救赎。
只见那抹身影如同一阵吹过波涛海浪的微风,在人群之中倏忽而过,所过之处皆是喧声渐少,躁动疯狂的人群在他脚边逐渐平稳下来,却个个顶着青肿如猪头的脑袋,痛呻不断,断断续续的呻yin声四起,听得人于心不忍。
那人看着周围的一片惨状,这些人显然是中毒所致,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站在歪七八倒的人群中沉思半刻,便径直抬头看向了三楼。
楼栏边,江梦优哉游哉的端着酒杯,垂着眼懒懒望下去,正好与那人目目相对。
那人看似快近而立,生得容貌俊俏无双,月色纱衣,青簪束发,腰挂长佩,挺身玉拔的站在那群猪头中更显如玉如竹的华贵好看,仰视望来的双通漆黑,羽睫纤长,墨眉入鬓,便是数尽天底下也少见此种风流雅致的人物。
“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人的声音也沉稳悦耳,便是不笑不起都是打动人心的温柔之音,让人不自禁的沉沦,“他们也只是犯了口业,略施惩戒就罢了。”
“略施惩戒?”江梦抬手抿了口茶,依然淡淡,“我不是秃驴牛鼻子,没有那么多的善心劝解,若是每次都去好好劝解,不就是任由我这名声他们随意糟践?一次性达到目的最好。”
那人剑眉微蹙,便知他就是方才被这些人戏言侮辱的鬼医江梦,倒真如传言中喜怒不定,恣意妄为的举止,一旦惹了他不快的就要付出惨重代价,无论何人。
“那公子如何才能原谅他们?”鬼医用药用毒世间少有人匹敌,即便是他也不敢轻易招惹,便好声好气的询问。
“简单,”江梦勾唇,极尽嘲讽,“让他们滚上来,给我磕个百八十个响头,我就拿解药救他们。”
他们中毒伤成这样,别说让他们磕个百八十个头了,连起身上楼都是大问题。
这人分明就是要他们死。
“江大夫,即便他们对你有所不敬,却也不至于拿命相赔。”那人诚恳劝道,“况且安世济民乃是大夫的天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江大夫赐药。”
江梦殷红的红唇勾起,冷酷到了极点:“什么狗屁道理,老子不听,不救。”
那人眉间蹙起,无奈而为难,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看一个耍脾气的别扭孩童。
“你这么着紧他们,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莫非你就是那魔头的相好?”江梦心里不爽,面上就恶劣的舔了舔唇,故意嘲意笑道。
“听说那魔头长得貌丑魁梧,实在不能入眼,你这个男宠倒是长得格外好看。若你愿意在我身下婉转承欢,替我一雪前耻,我倒是可以考虑赐下解药救他们。”
他眼光在那人身上辗转,肆意而火热,仿佛能透过他层层衣衫下的rou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