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褚封帮靳如越挂上特需号,不到九点就收到最新的检查结果。
“恭喜你们,的确有宝宝了。”
景澜继续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可惜靳如越都没听进去,他的情绪像颗摇摇欲坠的成熟果实,轻轻一挤就汁ye淋漓。
褚封揽住靳如越的肩膀,把景澜交代的注意事项全都拿手机录好音。直到跟景澜道别,牵着靳如越走进电梯,褚封才发觉自己的手腕颤抖不止。
“月亮,我要当爸爸了。”他捏捏靳如越的手心。
努力消化完怀孕的事实,靳如越傻呼呼地笑起来:“是哦,看来我的感觉还挺准的。”
前段日子靳如越总是惫懒又贪嘴,没想到竟美梦成真了。想起景澜曾经开出的那张“百分之九十概率无法受孕”的诊断,他只觉得世间万事皆有可能。
迷迷糊糊地坐上回家的车,靳如越一路上都牢牢攥着那张化验单,眼眶竟有些shi润。褚封时不时便用余光看小少爷的表情,车开得也是心不在焉。
“完了,我怎么有点想哭呢……”靳如越抽抽鼻子,嘴角垮下来。
听到靳如越情绪不好,褚封这刚上任的新手nai爸方寸大乱,急得像没头苍蝇。
靳如越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又觉得滑稽好笑。
“噗——你好傻哦!”
初尝孕期的Yin晴不定,靳如越切换自如,褚封噤若寒蝉。
“月亮,我们是不是该回去见你父母了?”褚封小心翼翼地问。
听到这话,靳如越的气势瞬间矮了一半。他不怕自己挨骂,却怕父亲会为难褚封。靳山早年进过部队,靳如衡小时候没少挨皮鞭,靳如越因为身体娇贵被徐筱萍护着才免受皮rou之苦。
想到褚封被鞭子打得皮开rou绽的场面,靳如越心疼地皱眉闭眼。
“我爸出差还没回呢,也不知道他忙什么,一周了还不回家。”靳如越撒谎,靳山昨天早上就已经回到京市。
褚封点头,“那好,你想吃点什么不?顺路买点。”
靳如越得寸进尺:“冰淇淋!”
“……”
褚封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会以怎样卑微的姿态度过靳如越的整个孕期。
冰淇淋自然不可能吃到,但靳如越缠着褚封给他买了价值将近小一千块的巧克力礼盒,回家坐在沙发上吃得咯咯直笑。
“嗝……吃困了。”小少爷躺在沙发上,倒头就想睡。
褚封拿靳如越没办法,轻手轻脚地把人抱进卧室,等他睡熟后偷偷吻了几下才舍得离开。从联系人中找到徐筱萍的号码,思量再三,褚封终于鼓起勇气拨通。
“伯母,我是褚封。很冒昧打扰您,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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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筱萍将见面的地点定在家中。
再次踏入这栋别墅,褚封的心情比翻窗进靳如越卧室那晚还要忐忑不安。另他意外的是,客厅里等待的人并非徐筱萍,而是靳山。
见佣人带着褚封走近,靳山一语不发,只微微抬眼。
褚封深鞠躬,“伯父您好。”
方才徐筱萍已经把靳如越的情况都交代清楚,且再三叮嘱靳山不许胡乱打骂女婿。靳山看着妻子窃喜又焦急的模样,心中的火气愈发旺盛。并未见过靳如越对褚峰的痴迷,他担心小儿子是被逼无奈奉子成婚。
靳山不回应,褚峰便不敢起身,硬是将鞠躬的姿势保持了两三分钟。最后还是佣人看不过,悄悄跑上楼请徐筱萍下来救场。
“快起来,这样还不把腰累坏了。”她无视靳山,扶起褚封,“坐,你坐这边。”
靳山冷冷开口:“谁许他坐了?”
徐筱萍讪讪地收回手,自己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上。的确,依靳山之前的个性,没直接鞭子藤条伺候就不错了。
“谢谢伯母,我站着就好。”褚封向徐筱萍道谢,转身看向靳山,“伯父,我早想拜访您和伯母,但月亮说您最近在出差,所以才拖到现在。”
月亮。徐筱萍品着褚封对靳如越的称呼,忍不住勾起嘴角。
从上次在寺里发现端倪,徐筱萍暗中调查褚封已久。不同于靳山,徐筱萍更倾向于把靳如越托付给可靠的男性来共度余生,但在人选问题上,她比靳山更谨慎。在她的旁敲侧击之下,所有人都对褚封赞不绝口。
最让徐筱萍认可的还是褚封的一手好字,她相信能静心向佛的人必然能甘于寂寞,唯此一心。
靳山丝毫没有与褚封交谈的意思,依旧绷着脸。徐筱萍开口缓和氛围:“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三个就在这大眼瞪小眼瞪到明天早上?”
别看靳山对靳如越兄弟铁腕手段说一不二,背地里却是个实打实的妻管严。徐筱萍提了要求,他不好不应。
“李嫂。”靳山提高音量叫道。
话音刚落,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从偏厅走出。
“你先带他到后院去。”
初夏的京市正午日头最毒,靳家后院里没有任何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