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体构造特殊,靳如越从小到大只在一家私家医院看病,连接诊的医生都是固定的两位。小时候为他看病的是爸爸的老朋友,后来医生伯伯退休,便把小少爷交给自己门下一个叫景澜的学生。
想当年母亲还妄想过撮合他和景澜,可惜人家是个纯种直男,对小少爷只有医患之间的关爱,并不掺杂儿女私情。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靳如越还担心万一今晚若不是景澜值班坐诊该怎么办。他缩在副驾驶位上,眼巴巴地看向褚封,说道:“要不我们回家吧,我现在不太疼了。”
褚封目不斜视,眉头微皱,“不行,必须去看医生,半夜又严重了怎么办?”
“哦……”靳如越身上盖着褚封的外套,懒洋洋地打了两个哈欠,“我睡一会,到了叫我。”
不出两分钟,身边就响起靳如越平稳的呼吸声。等红灯的时候褚封歪过头看靳如越,无奈地摇头笑起来。小少爷的身子和他的性格如出一辙,前一秒狂风骤雨,而后就立刻放晴。谁能想到方才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的人如今能在车里安然入睡呢?
虽然靳如越状态好了不少,褚封还是不敢耽搁,踩足油门,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医院。
靳如越睡眼惺忪,爬在急诊挂号台上问值班护士:“请问景澜医生在吗?”
“在的,今晚急诊只有景医生一个人值班。按照症状轻重划分,您前面还有三个病人,大概要等半小时。”
私家医院费用昂贵,来就诊的人要少很多。靳如越大概看了看情况,前面一个车祸断腿的,一个烫伤,一个胃出血,的确都比他严重得多。
“我怎么又有点饿了呢……”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靳如越摆弄手中的许愿牌,小声嘀咕。
褚封把靳如越身上的外套裹紧些,叹气道:“还饿?两大勺子冰淇淋都没吃饱?”
靳如越像被抓住尾巴的兔子,“你怎么知道我吃冰淇淋了!”
褚封哭笑不得。他又不是瞎,靳如越吃完连嘴都忘记擦,嘴角还粘着化开的巧克力碎。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想你发现了怎么没阻止呢。”靳如越侥幸自己逃过一劫。
“我是想阻止,但我还能抠你嗓子眼吗?”
靳如越嫌弃地撇嘴,“粗鲁。”
两人打情骂俏,惹得值班台里的小护士都时不时往这边看几眼。大概二十分钟过去,小护士拿着血压计走到靳如越面前,“给您测下血压。”
靳如越道谢,撸起衣袖。
“一切正常,您可以进去就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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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澜抬头看到靳如越时,还以为自己值夜班忙得老眼昏花了。
“景哥,嘿嘿……”靳如越自然地拉过椅子,坐到景澜对面。
“你怎么来了?身体不舒服?”景澜仔细打量靳如越的脸色,并没发现明显异常,目光顺着落到站在后面的褚封身上,“这位是?”
景澜熟识靳家人,却从未见过这位气质清冷的光头帅哥。
“啊,我男朋友。”靳如越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景哥,我爸妈还不知道我俩的事,你帮我先保密一下呗。”
景澜挑眉,“眼光不错啊。怎么,想给你爸妈一个惊喜?”
靳如越表面点头,心里暗道:希望不是惊吓就好。
“说说,哪里不舒服?”景澜言归正传。
靳如越还在措辞,没想到褚封率先开口:“偷吃冰淇淋,肚子痛,半小时前发病,目前缓解。”
景澜笑着看向褚封,“除了冰淇淋呢?还有没有吃其他食物?”
“两块黑巧蛋糕。”
听了褚封的描述,景澜心里大概有数,便让靳如越躺到床上掀起上衣,他要做些例行检查。
靳如越乖乖听话,褚封却快步上前,不动声色地推开景澜下意识想要去拉靳如越的手。
“医生,这个帘子就别拉了,反正屋里也没有其他人。”褚封指了指遮挡诊床的隐私帘。
景澜识趣,答应下来,连掀靳如越衣服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不该露的地方。虽说他常年与手术刀为伴,可褚封的体格看起来一拳就能了结他,根本不会给他拿刀的机会。
“这里痛吗?这里呢?这儿呢?”
一番检查下来,靳如越的回答都是否定。
如果是寻常病人,景澜估计会让他留观半小时看看情况再说。但因为老师的缘故,他几乎等同于靳如越的私家医生,自然要更负责一些。
“突发性肠痉挛,疼一阵子就好。”景澜解释道,“巧克力本身就有促进肠道蠕动和通便的作用,再加上你吃了刺激性的冷饮,肚子疼实在太正常了。”
靳如越心虚,一声没吭。褚封见他没大碍,心绪也平静许多。
“这样吧,保险起见,测个静脉血看看。如果明天还是不舒服,可以考虑用药或者上肠镜。”
靳如越插话:“是扎手指尖的那种吗?”
景澜摇头,“那是指尖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