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封神色淡然,朝靳如越微微欠身行礼。
靳如越的房间邻近褚封居住的厢房,两人的卧室更是只隔一层推拉纸门。靳如越倚着门框,悠哉悠哉地看褚封帮他一趟趟地搬行李,眼角眉梢尽是挑逗与笑意。
京市快要入夏,即使是山区里正午时的温度也不低,褚封往返四五次,额头渗出薄汗。
褚封抬头望向靳如越,又立刻避开他灼热撩人的视线。
“褚封?你叫这个?”靳如越走近,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褚封认得,是国外进口的品牌,单价三位数。
“靳施主,以后你就住这里,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褚封没有回答靳如越的问题,转身捧过一件小码的海青,“在寺里都要穿它,你不需要和我们一样早起斋戒,但每周要抄写经文。”
他又喋喋不休地嘱咐了许久,可惜靳如越只记得那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找我”。
仰起下巴,靳如越摆出在家时的纨绔公子哥气派,笑着问道:“任何需求?那有生理需求的话,也可以找褚知客吧?”
褚封喉咙一哽,闭眼低头,双手合十置于胸口。
“靳施主,光纯寺内不得胡言。”
见褚封硬装大尾巴狼,靳如越步步紧逼,眯着眼睛质问:“怎么,褚哥哥你提上裤子就不认识我啦?我啊,昨晚被你按在床上cao的小鸭子啊……”
褚封万万没料到靳如越会如此大胆,下意识抬手捂住那张胡言乱语的软唇,借力将他抵在房间的墙壁上。
“你也不嫌臊得慌!”褚封压低声音,死死盯着靳如越的眼睛。
靳如越在褚封手心咬了一口,而后无比自然地开始投怀送抱。褚封来不及反应,与他撞了个满怀。
靳如越昨晚没睡好,再加上方才晕车,此时身子真的有些软绵绵的。他靠在褚封肩头,手指偷偷在褚封的后腰画圈。
“我为什么要害臊?褚哥哥你才是去嫖的人,你都不臊,哪轮得到我啊。”
温热的呼吸顺着靳如越的唇角溜出,打在褚封修长的颈上。褚封该立刻推开靳如越,又怕自己力气太大伤了他。
“靳施主,昨晚的事,你可不可以就当没发生过?”褚封问。
靳如越挑眉,从褚封怀里抬头,“不许叫我施主!土死了。”
褚封慢慢推开靳如越,站到离他三步远之外,“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你不是叫小月亮叫得挺欢吗?”
“可住持听到会怪罪的。”褚封一阵头疼,只觉得靳如越太难缠。
“那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你得这么叫我。”靳如越打算和褚封各退一步,“你不许反对,否则……”
褚封疑惑,“否则什么?”
靳如越没说话,笑着指了指褚封,又指了指自己。
褚封顿时眼前发黑。靳如越的意思是,如果褚封敢违逆他的指令,就把昨晚的事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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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封活了二十九年,从来没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候。
被困在光纯寺的这段时间,他的全部积蓄就是每月到手的两万块,之前开改装车店攒下的钱估计也随着那个跌下山崖的褚封烟消云散了。
靳如越的母亲徐筱萍是光纯寺赞助最多的香客,连住持见了都要笑脸相迎,褚封一个小小的知客,怎么敢得罪。更别提他现在还有把柄攥在靳如越手里,更要夹着尾巴做人。
等用过午饭,褚封还要带靳如越临摹经文,如今想来都头疼。
“你先把海青换上,等会我带你去吃素面。”褚封拉动纸门,准备回自己房间。
靳如越伸手挡住,“我不会穿这东西,宽袍大袖的,我都怕把腰塞进裤腿里。你帮我穿,喏,来吧。”
张开双臂,靳如越大大方方地在褚封面前站定。褚封压着心底的火气,叫靳如越先把衬衫脱下来,只留贴身背心。
俩人忙活了十几分钟,可算穿戴整齐。褚封刚消掉的汗又渗出来,靳如越用袖口帮他擦,擦过后还放在鼻尖下闻。褚封脸红,背过身朝靳如越招手,让他跟着自己去食堂。
今天师傅只做了素面和凉拌腐竹,靳如越看着桌上一丁点油水都不沾的食物,忍不住垮了脸。他不贪吃,但尤其讨厌口味清淡的东西。
褚封将靳如越的小情绪看在眼里,便叫打杂的小和尚帮他把两碗面和小菜端回厢房。
“褚知客,今天怎么要回屋吃啊?”小和尚问。
“哦,吃过午饭我要带着靳施主习字,到时候你再过来把碗收掉吧。”
小和尚应声,麻利地端起餐盘跟在靳如越身后。
等小和尚离开,褚封从屋里的冷藏柜掏出个玻璃罐,推到靳如越面前。
靳如越看着上面的标签,扑哧一声笑出来:“不愧是褚知客啊,居然私下藏着rou酱,怪不得敢溜去会所偷吃呢。”
褚封没计较这小白眼狼不识好人心,打开盖子,往靳如越的面碗里拨进两勺。靳如越吸吸鼻子,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