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客人都可以在会所里过夜,但褚封不敢和靳如越同床共枕,怕这只sao得没边儿的小鸭子把他吸干,于是留下字条潇洒走人。
褚封从会所出来,没急着回光纯寺。他在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开了间房,打算明早踩着辟谷斋戒结束前一个小时的点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去。
其实褚封离开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舍,转头盯着靳如越的睡颜多看了几眼。可惜终究是露水情缘,有没有再见的可能性都不好说。
酒店明令禁烟,褚封憋得难受,偷偷打开浴室的排风,点了一根塞进嘴里。他能cao靳如越将近两个小时,说明性功能没有问题,那为什么在女人的床上萎得像个孙子?
“妈的,真烦……”褚封骂着,黑着脸把烟掐灭。
所有霉运和异常都要从两个半月前的那个晚上说起。
当天褚封替客人试驾刚刚改装完成的摩托车,在郊区的废弃公路上飙到八十码。前半段路程十分顺利,谁料后来摩托车后轮脱落,褚封被甩下山崖。
再次醒来时,他居然躺在光纯寺厢房的床上。
一个光头小和尚摇着他的手臂哭着叫道:“褚师兄,你总算醒了!”
褚封一头雾水,甩开小和尚冰凉的手,“你叫谁师兄?”
“褚师兄,你去镇上采买,驴车翻了,你摔进沟里,怎么还把脑子撞坏啦?”小和尚惊慌失措,嚷着要去叫寺里的住持。
褚封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穿着宽袍大袖的海青,而随身携带的身份证、钱包等等物品全都不翼而飞。从那之后,他被困在光纯寺吃斋念佛,被迫接受了穿越重生为和尚的命运。
更要命的是,听说这位和尚“褚封”当初硕士毕业就进了光纯寺,月薪将近两万,但协议规定他必须在寺里留满五年才能考虑还俗事宜。
“我来这儿多久了?”褚封抓住小和尚的手臂,迫不及待地问。
小和尚对摔坏脑子的师兄满心怜爱,伸出四根手指。
四年——也就是说褚封还要在这个鸟拉屎的地方生活三百多天才行。
只可惜褚封并非自愿皈依佛门的褚师兄,而是凡夫俗子。他割舍不掉七情六欲,更不能苦着自己尺寸傲人的小兄弟。趁着每两月一次的辟谷斋戒,褚封溜出寺庙,拿着上月刚领到的薪水,直奔固炮家。
谁承想六十多天的清心寡欲后,他彻底对女人硬不起来了。
半躺在酒店King Size的大床里,褚封愁眉不展。实践证明他现在只能对男人有反应,但他并不是gay,似乎还不能直面这个略显突兀的事实。
如果不喜欢男人,却打着发泄欲望的旗号和男人上床,那也太渣了。褚封不算君子,但也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褚封脱了衣裤钻进被窝,享受最后一点点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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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如越回家时父母和大哥都已经睡下,他蹑手蹑脚地回到二楼卧室,睡了三个小时,不到七点就彻底清醒。
大哥还没起,父亲靳山在餐桌前阅读晨报,母亲徐筱萍坐在一旁往吐司上抹花生酱。见靳如越下楼,徐筱萍给他使眼色,叫他坐得离父亲远些。
靳如越特意选了桌尾的座位,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徐筱萍看着小儿子瑟缩的模样,无奈地摇头。靳山管教晚辈一向严格,靳如越怕他,可偏偏又爱玩爱闯祸。
靳山无视靳如越,对妻子说:“地方我选好了,今天下午就送他去。”
徐筱萍放下刀叉,还想继续劝。
靳山抬手,打断她已经到嘴边的话,“这次没得商量。之前就是你总纵容他,才让他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找男人都找到我手下的会所了,以后是不是要把我的脸按在京市有头有脸的圈子里踩啊?”
靳如越自知理亏,光用刀叉戳着盘里的薄火腿,一口也没动。
徐筱萍恨铁不成钢,但终究不忍心把小儿子送去深山里吃苦。
“阿山,光纯寺离市区太远了,我想去看小越一眼都难啊。”她对丈夫打感情牌。
光纯寺?
靳如越听得神经紧绷,手里的叉子差点掉到地上。他老爸这回怕是要动真格,居然想把儿子送去寺里当和尚?
“不是,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让我剃光头啊!”就算靳如越平日里再能沉住气,如今也不得不低头为自己求情,“我对天发誓!我以后再也再也不搞男人了!”
徐筱萍无奈地闭上眼睛,干脆看都不看靳如越。靳山不为所动,吩咐佣人赶紧为小少爷打包行李。
半个小时后,靳如越心如死灰,被送上了开往光纯寺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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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筱萍终究是挂念儿子,给靳如越带了好多防蚊虫的喷雾,还偷偷塞给他三摞现金。靳如越看着后备箱里堆成小山的行李,恨不得一头在车玻璃上撞晕。
快半年没开荤,好不容易钓到个器大活好的帅哥,可惜是个傻子;他还因此被亲爹送进寺庙当带发修行的施主,三个月后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