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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宁忽然加快速度,季晨便跟了上去,几位随行的也准备提速,却被大皇子转身喝止,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风吟城城北的大岁山山林之中。
“泥腿子,你会打猎么?”季晨一路低头跟随霄宁前行,忽然听到前方的人问道。两人私下相处之时,这大皇子言语全无皇家礼节,倒是一副当日的“宁烟”般的性情,却是叫季晨心折。
“会一点。”季晨抬头回道。他来自江夏,那边冬季有段时间是农闲季节,上山进林抓野兔是那边青年农夫的必修技能。当低阶军士时,也有游骑前方捕猎改善伙食的时候,现在虽自立为王,这基本技能还是未曾忘却的。
“那教教我吧,说不定我之后还能用上呢。”霄宁止住前行马匹,转头望向季晨。
贵为皇族之躯,怎的会落得进山打猎的下场。季晨想笑看着霄宁认真的表情又笑不出来了,那人眼睛亮亮的,像是黑夜里天上挂着的星星。
一番折腾后,季晨才明白大皇子这尊贵身份和与之匹配的生存难度。他这头刚交会如何布陷阱,那头霄宁就差点一脚踩了进去成为第一个上套的猎物。好赖季晨只当教学,用的是活结。解开之后两人也是气喘吁吁,季晨更是疲惫地一屁股坐在落叶堆上,摆了摆手,“休息休息。”
霄宁却不依不饶,又绕回了陷阱所在之处,亲手搓起了设置陷阱的麻绳,还问道:“你这陷阱放这么明显,还会有猎物走进去吗?”
季晨想了想回道:“陷阱又不会说自己是陷阱,山间野兽也不明白它是什么,一脚踩进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是害了自己的东西。”
“哈哈哈,真是愚蠢。”霄宁被这回答逗乐了,乐不可支。
季晨休息够了走到霄宁边上,发现这家伙手掌皮肤都被磨得红肿,却还在认真地搓着,眼神闪过一丝怜惜,陪同着一起帮忙。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林间的鸟鸣嘀嘀咕咕,风过之时树林响起沙沙的回应。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我们陪伴着彼此……
季晨脑海中刚想到这一句,霄宁却起身离开,“差不多到时间了,继续秋狩吧。”这一刻他的背影却又成为姜国太子了。
秋狩结束后,季晨回了旅馆,继续与丁宜山商量着。他将秋狩大部分事情都告知谋士,却隐瞒了与霄宁单独相处的一段。丁宜山听闻老皇帝还是没有就认可澜国地位发言,神情却是平静,“在这个紧要关头么,自家事情都理不清楚,何况我们外姓人!”后面一连数日皇宫内都没有邀请传来,倒是另有几位风吟城家族有意拉拢季晨,以寻欢作乐为由偕同去往花街一行。
其余几人都找了各自的伴侣,推搡着季晨与一名白裙女子进了内室。季晨进了那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场所,却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满脑子都想的是一道倩影,而“她”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白裙女子知晓季晨等人身份非富即贵,自是一番好生服侍,见季晨全无兴趣,便以为这位贵人另有难言之隐,自是心底一阵嘀咕。
片刻后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粉裙女子见季晨胸脯衣物大敞,任由女子作为,竟是满面薄冰,将伏在他身上女子拖了出去才转身落座。
“难得出来一趟,就看到泥腿子被人轻薄,还挺值得嘛。”他拿起桌上一细颈白玉瓶,倒了一杯酒液便昂首饮了下去。却见季晨表情有些不对,再细细感受,腹中如同着火一般,有些急不可待了。原来这桌上物品皆是为客人游乐助兴所用,这白玉瓶看似纯洁,却也装着助燃玉情之物。
霄宁一时不慎,着了道,摇摇晃晃地一头栽倒在地。季晨见此立即起身靠近他,触及他手臂之时才感觉到皮肤温度之高,霄宁却不依不饶地贴近了来。也不提什么泥腿子,只是一个劲地摩挲着,渴求较低的体温。
季晨整个人都痴了呆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霄宁已经将他压在了身下,两人就如同野兽一般伏倒在地板上亲密接触着。季晨回神有心拉开霄宁,却被那张满面桃花的亲吻摄去魂魄,最终便是一场荒唐。
悠悠醒转,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境,除了季晨身后的异样。霄宁自此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再也没见到过,仿佛两人从未有过交集。
风吟城却是隐隐有些风起云涌,原因便是老皇帝身体抱恙日益严重,而这姜国王位传承却没有落下安排。然而旧皇辞世之日,却是爆出惊人消息,大皇子遭奸贼刺杀,他却将此恶贼当场格杀。原来这大皇子藏拙至今,身边人都以为他只是个遭冷落的长子,不疑其另有底牌,夺位之争就此开始。
新皇登基当天,皇宫里传来一封诏令,季晨等人得了澜国自立的认可,已到归国之时。
季晨勒马停在风吟城外,视线直向皇宫的方向望去。片刻后有马蹄声自后方响起,一名粉裙蒙面女子竟是纵马追了上前。季晨身边兵士见此女子赶来,都是一副微妙神情,也不阻拦,任凭她接近季晨马前。
“喂,泥腿子,他叫我给你带一句话。”那女子顾盼生姿,眉眼如画,却让季晨微微失落,不是他。
宁烟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