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从此与宁家再无关联。”
宁筏深吸了一口气:“收手和扫尾我都在做了,各处的灰色地带也在清理了,宁刀就不必”
“他必须走!”宁柯语气加重了些许,“我会给你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宁家,但是也是一个伤筋动骨的宁家,你拿什么保他?上面查到了他你怎么办?”
宁筏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我不同意!”
宁柯看向儿子:“筏儿,你不冷静了。”
宁筏冷着脸开口:“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书房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宁家要彻底自某些行当里脱身是家族早就定好的规划,宁柯半生心血都倾注在了如何在风雨飘摇中尽可能的保全宁家,他甚至给自己的独子取了筏字做名字。
“你让我渡宁家,谁来渡我?”宁筏看向自己的父亲,传闻中爱子如命的父亲到底有多少爱是给自己的,又有多少爱是给宁家继承人的?
“好了,我不与你吵。”宁柯叹口气,“先下楼吃饭吧,你娘要等急了。”
父子二人依次下楼,宁柯在宁筏没注意到的角度默默看了一眼陈伯,管家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宁夫人看着丈夫和儿子的脸色就知道这父子二人又不欢而散了,默默叹口气,也不去搭理宁柯,只看着冷着脸坐到桌旁的儿子岔开话题:“晏晏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姑娘啊,年纪也不小了,你爹天天跟我念叨要让你接下他的担子,没个人在你身边照顾着娘可不放心。”
宁筏扒了两口饭:“没有。”
“我前几日遇到孙家那个小丫头了,出落的越来越水灵啦,要不,过几天你跟娘去找孙阿姨坐坐?”
宁筏越听越烦,面无表情的把筷子一放:“您要是这么急着抱孙子,还不如去找施迪问问我的历任情人有没有哪个中标了。”
夫人被他不轻不重的呛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中你个头的标,胡说八道什么,宁家怎么可能让”
她突然停了下来。
宁筏看向她。
夫人强笑一声,刚要转移话题,就听见自己儿子淡淡地说:“他果然是家里的人。”
宁筏往椅背上一靠,笑了笑:“我十二那年,宁家定下了洗白抽身的调子,我上族谱的名字都不是宁柯之子宁长晏,而是宁家继承人宁筏。”
“我完完全全地依从家里的安排,长成了最利于宁家的样子。”
宁家暗处的水有多深,这些年来宁筏其实是有些了解的,虽然有很多不该碰的东西是前朝遗留问题,但是新朝的宁家确确实实也碰了,现在上面越来越重视这方面,宁家为了急流勇退,可以说是壮士断腕。
父亲这个角色在宁筏的成长中几乎是缺失的,宁家的未来承载着太多人的命运,宁柯实在没有精力兼顾宁筏。
“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诉苦或者抱怨委屈,事情已经过去了翻旧账也没意思。”
青年语气平静,眼神随意的落在自己指尖。
“只不过我也是一个活人,有些事情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有为宁家付出的义务。”
“但是不代表我会无底线的服从。”
宁柯少见的没有打断宁筏,他坐在主位看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儿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当初,外家把他送过来的时候,你说就当给我作伴,依着我的辈分取了长字,叫长离,结果武院的人前倨后恭,不许他进主家族谱的也是他们,测骨之后一心把人要走的也是他们。”
宁柯一时哑然,此事确实无论怎么讲都是武院理亏。
“长离不愿意去,那个死老头子就敢借着我的名头把人诓走,”宁筏终于抬了头,看向宁柯,“我留学回来,您还骗我是他自己愿意去的。”
“现在,宁家抽身到了最后收尾阶段,用不着他了,就开始琢磨卸磨杀驴了。”
“您怎么没想过,宁长离原本根本不需要替宁家出生入死,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呢?”
“陈伯?”宁刀看着站在自己门口的老者,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的后退,请老者进来。
“不必了,长离,我来只是过来通知你一件事。”管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似乎只是纯粹的传达一个决定。
宁刀动作一顿,“您说。”
“家主让我把机票给你送来,今天下午两点半的,马上我会亲自送你去机场。”
宁刀愣在原地。
管家也不催促,只沉默的站在门口。
宁刀终于回了神,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也没有太过错愕,只是问道:“我能跟少爷道个别吗?”
陈伯看了看他,垂下眼,淡淡地回答:“少爷现在在老爷书房。”
宁刀懂了,他不再多问,按规矩收拾了东西,顺从地安排好了一切。
餐桌上,气氛已经近乎凝滞,夫人一时失言让宁筏察觉到了施迪的身份,而少爷的态度也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