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鸿客栈,二楼雅间内。
沐月吃着刚送来的吃食,望了望旁边的三人,复又埋头苦吃。
“那日乞巧后我见你未归,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如今见你安然,便也算是了却桩心事。”
胡九娘给顾瑾眀斟了杯桃花酿,笑道。
“那日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多谢九娘挂怀。”
顾瑾眀敬了胡九娘一杯,却瞥见白若飞笑着瞧着自己。
胡九娘瞧了瞧两人,笑道:“白家哥哥这般瞧着顾公子,可不怕将人吓坏?”
白若飞却是轻点着顾瑾眀的手背,回道。
“阿瑾欢喜我还来不及,又怎会害怕。”
白若飞言罢便捉着顾瑾眀的手把玩起来。
当着胡九娘,顾瑾眀虽有些羞赧,但却并未挣开白若飞的手,只低声道。
“他待我很好,我确实不怕他。”
胡九娘笑道。
“话虽如此,顾公子可见过白家哥哥的真身?”
顾瑾眀一怔,看了看白若飞,才对胡九娘道。
“不曾。”
胡九娘道:“既是连真身都不曾看过,那顾公子又如何断言不怕?你可别忘了,我们与你终究是不同的。”
白若飞松了顾瑾眀的手,眼角透着几分冷意,道。
“九娘,你此言何意?”
见白若飞恼了,胡九娘却不惧,两人自未化形便相识,她将白若飞视为兄长。再者说,有些话总归是要说的。
“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懂?你的真身是何等惧人,你先前又做了些什么事,这些你可曾对人讲过?你一面同顾公子作深情之状,一面又遮遮掩掩的。怎的你不怕哪一日顾公子撞见你的真身被吓得失了魂魄吗?”
白若飞不语,顾瑾眀却是笑了笑。
“我心中已然认定了他,不论他是何种模样,我自然都当全然接受。”
胡九娘又道。
“可你又不曾见过。”
“我确实还未曾见过,即便有一日我见到了,可能会害怕。但我想着第一次会怕,第二次就该好一些,等以后日日见惯了,便不会再怕,我知他无伤我之心,这便够了。”
胡九娘瞧了瞧顾瑾眀,道。
“但你终究与我们不同,你的寿数有尽时,且容颜不能常驻,待过个几十年你成了白发老翁,白大哥弃了你,到时你岂不孤苦。”
胡九娘所言并非全然是为了白若飞,只因她曾切身体会过何为人妖殊途。
千年的狐狸,哪里守得住山中寂寞。
胡九娘也曾嫁过人,她也有过郎情妾意,同心盟约。
她的第一个夫婿,便是被她的真身给活活吓死的。
她的第二个夫婿,在成亲后几年便变了心。
她的第三个夫婿,倒是一心待她,也知她是妖,却不曾惧她,可凡人会生老病死,终究是不能共白首。
胡九娘亲手葬了她第三个夫婿后,便开了这家客栈,自此未再与凡人有过姻缘。
“你说的不无道理。”
顾瑾眀点点头,却道。
“只是你也说了,那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我却只想过好这一日。明日会发生何事,便交给明日,眼前事和眼前人于我而言才是最紧要的。”
胡九娘的话顾瑾眀不是没有想过,他是人,白若飞是妖,本是殊途。可既然两人已有了这诸多牵扯,又何必去顾忌良多。
即便今后聚时终有散,但这昔日常相伴的时光却是真实存在过的,或许会有那么一天,顾瑾眀身边再次只有自己一人。到了那时,能有这些回忆作伴,倒也算不得孤苦。
白若飞与顾瑾眀心意相通,彼时却是头一次尤为专注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凡人。
他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凡人,却与白若飞先前见过的那些人都不同。
白若飞心中有个念头疯狂滋生着。
他要顾瑾眀只看着自己,他怎会舍弃他,他不会。
白若飞将胡九娘和沐月赶了出去,又甩出了个结界将雅间同外界隔绝开来。
“阿瑾,我不会舍你而去的。”
白若飞猛然将顾瑾眀拥在怀里,沉声说道。
顾瑾眀只拍着白若飞宽阔的后背点点头,他能感觉到白若飞的暴躁和不安定,即便如此,但却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顾瑾眀慢慢释放出属于坤泽的信香,试图安抚白若飞。
白若飞却急切地撕扯着顾瑾眀的衣衫,迫切地想要拥有他。
顾瑾眀由着白若飞动作,脱尽了碍事的物什,仰躺在榻上,将人拉向自己。
空气中坤泽和乾元的气息相互纠缠,水声中掺杂着难耐的喘息声,引得白若飞动作愈发凶狠。
那般莽撞而急切,似乎不这样做眼前人就要消失。唯有真真切切合为一体,才能稍稍安抚白若飞心中的不安。
榻晃得厉害,顾瑾眀只觉得身体仿若化作了清泉,随着白若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