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择觉得江棋最近有些乖巧地过分了。
江棋胆小,他是知道的。从他见到江棋的第一天,他就大概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害羞的时候会不自觉低下头,露出洁白细长的后颈,睫毛轻颤,江棋的双眸只会看向地面。
这是他害羞的表现。
他知道江棋不善交际,也正是以为这一点,他才能肆无忌惮地侵蚀他的生活。顺利地进行自己肖想许久的计划,将江棋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而江棋能做的只有瑟瑟发抖,最后在无聊地挣扎下跑进他的怀里。
拥有一个人的信任是多么有意思啊,他不需要做什么,江棋自然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就像是被驯化的动物,只要他一伸手,江棋就会把自己最柔软、脆弱的部位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早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他不满足。
他厌倦了,厌倦自己要装模作样,厌倦自己要容忍江棋和不同的人接触,厌倦自己不能狠狠地抓住对方,把他困在属于自己的领地上。厌倦江棋爱的不是完完全全的自己。
他变得比以前更加贪婪,他得让江棋完完全全地接受自己。
曾经的照片似乎能给他提供很好的帮助。江棋一定想不明白那样一本笔记为什么会落在地上,而如他所预料的,江棋变得恐慌起来。紧紧是从背后感受到江棋不自知的颤抖,秦择就觉得自己要兴奋到爆炸了。
江棋就要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江棋那自以为的反抗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江棋会离开他。
但计划实行的期间出现了一些让他没有想到的变数。
江棋被别人带走了,而他又被自家父亲困在了公司。
秦择早就知道在江棋旁边说过话的吴琳琳会变成阻碍自己的因素,不过碍于江棋的面子,他暂时还没有准备对那个女人动手。在他的预想里,江棋最多只是回到了他原来的家——这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威胁。
可江棋并没有回去,甚至连手机都关机了。
他承认,在那一刻,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慌张了。勉勉强强集中注意开车到江父江母的住处,他几乎连表面的体面都快要维持不住了,只想直接抓住两位老人的手询问江棋的去处。
还好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两人不但不知道江棋离开的原因并且还热心地告诉了他江棋的去处,秦择悬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江棋算独一份。被自己紧张又愚蠢的模样逗笑,秦择有些恶毒地想:
连你的父母都会向着我。江棋,你又靠什么离开我身边呢?
他本想直接开车过去找这个坏心眼离开的恋人的,可公司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刚开车回到家,还没坐上电梯,他便看见那个满身肌rou的黑衣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男人很高,但秦择也不矮,虽然体型差距有些大,但秦择也没有落下方。
“啧。”秦择有些不爽,想要忽略对方直接走过,却还是不如意地被拦在了电梯口。
“少爷等等。”陈辉有些着急。他家少爷没有那么好脾气,就算是老爷派他来这他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秦择本身就带着一种冷气,几乎是生人勿进的模样。饶是他见过了许多人,还是对这个穿着西装的都市Jing英男感到害怕。
“老头又有什么事?有话快说,我还有事。”秦择可没有空在这里耽误,两手不耐地插在兜里,秦择靠在身后的墙上,语气恶劣。
“公司出了点事...老爷说需要您回去处理一下。”陈辉不敢多说什么,一五一十地照着秦方书交代的和秦择复述。
只是当他硬着头皮将老爷的话都说了一遍,少爷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急迫。
果然还是因为说什么自家公司要出现大危机了的这种屁话实在是太假了吧?陈辉简直都想要伸手擦擦根本不存在的冷汗了。
秦择知道家里那老头醉翁之意不在酒。从他毕业以来,他就恨不得让自己赶紧接手公司里的各种业务,就是因为不喜欢这些他当年才选的生物科学,没想到毕业之后还是逃不了这一遭。
“当初上学,那是你的爱好,我不拦着你。”秦父曾经在电话那头对他说,“可现在你已经毕业了,你得时刻记住,你是要接我的班的。什么动不动的话,我们秦家岂不是要完蛋了?我允许你任性一回,但你也知道,我总不会一直什么都不做。”
秦择是没有办法才去自家公司干活的。
这一年里,他的表现不错,至少是作为父亲能够赞扬的程度。不过显然,秦方书认为这远远不够。这些日子因为江棋的事,秦择恨不得一下班就往家里跑,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自己的恋人见面,竟然忘记了公司里还有眼睛盯着他。
秦方书这次派陈辉来就是想让秦择收收心,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那老头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想必这公司也可以拱手让给别人了。”劣质的谎言让秦择讥讽地笑出声,他颇为耐心地听陈辉说完,这才出声嘲讽。
“别挡着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