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柜子里有把剪刀,圆头的。
那是江棋之前用来剪纸的。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剪纸算一个。根据网上的教程,能将一张张彩色的纸变成活灵活现的动物,对他来说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秦择经常嘲笑他幼稚。不过这种嘲笑只限于口头上的,等江棋真的做好了,他倒是会偷偷收集起来,或者贴在家里的某处,就连江棋剪坏掉的也不愿意扔掉。
那些没动的纸和一把剪刀算是秦择留给他唯一的消遣了。
这些日子他并没有碰过那些纸,没想到第一次拿起剪刀,竟然是用来剪衣服。不过此时的江棋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伤春悲秋了,拿起剪刀,他毫不客气地朝着上衣开剪。
手里的剪刀并不是那么好Cao作,江棋花了不少时间才剪开一道口子。期间他不停地朝着门口张望,一副被吓怕了的模样。
剪开之后为了能更快地毁掉衣服,江棋竟然不知自己又这么大的力气,青筋凸起,他试图将衣服从中间撕开。
其实撕开又能怎么样呢?
家里的床是实底的,压根没有办法藏匿这么一件衣服。空荡荡的垃圾桶显然又与之不符合,江棋想做的只有毁尸灭迹了。
慌乱之中,他想起了火。
像是只能直线思考,丧失了最基本的能力。用火焚烧衣物对他来说是最快捷的方法,他想不明白之后会带来什么后患,也想不到一屋子的粉尘会暴露什么。
他简直就在是病急乱投医了。
秦择不在家里抽烟,他是知道的。所以在家里找了一圈,连打火机的踪影都没发现,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江棋实在是不知道手里这摊东西该怎么办了。该怎么和秦择解释呢?他抓着破碎的布料,甚至想着吞下去又会怎么样呢?
门外传来动静。江棋动了动耳朵,下意识地将衣服塞在被子里,听到确确实实的开门声,他从地上站起来,简直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床上。
“不好意思啊,今天公司事有点多,老公回来晚了....小棋应该已经饿了吧?”门被男人急迫地打开,江棋已经缩回了被窝里,两只眼睛无辜地望着手里拿着食物的男人,点了点头,他安静地等着男人过来。
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男人献上了一个温柔缠绵的吻,江棋被动地受着,偌大的房间一时只有两人的津ye交换发出的声响,直到江棋满脸通红,求饶似地小力气地拍着秦择的胸膛,对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束缚。
像是快要窒息了,江棋长嘴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嘴角没有咽下去的津ye不受控地流出,被男人拿着纸巾温柔地擦掉。
“你怎么还是这么生疏?”不满地掐了掐江棋泛红的脸,秦择有些遗憾。他真的太爱江棋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什么都不干,和江棋就这样待上一整天。
“对不起...”江棋像是做错了事一样道歉,泛红的眼角似乎还带了点泪水。被子盖住了他半边的肩膀,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秦择爱惨了对方受委屈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他将饭盒放在一边,解开领带,将手伸进被子在江棋的腰处捏了捏,舔了舔嘴角。
江棋背后开始发凉。。
手不自觉地伸向被窝里,他摸到了身后的布料。
现在秦择掀开被子一定会看见那个东西的,他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江棋不知道自己欲盖弥彰的模样在秦择看来有多么地明显。他爱江棋,爱到胜过他自己,江棋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以为着什么,他是最好的猎手,充分了解猎物的习性。
毫无预兆地,至少是江棋想不到的,秦择连被子都没有掀开,就将那破碎的布料找了出来?
“这是什么?”秦择眉头挑了挑,并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东西,一瞬间他也有些疑惑。
江棋的手抓着床单,不敢看秦择的眼睛,他低下头,将那圆乎乎的脑袋对着秦择。他还没有想好借口,一时间根本开不了口。
这样的态度让秦择更加地不满。烦躁地伸手将江棋的脸抬起来,他的语气变得恶劣:“你是知道的吧?我不喜欢你什么都不说。”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江棋脆弱的下颚,秦择不爽地眯了眯眼睛,“你最好乖一点,自己说出来。你知道的,只要我想知道,就根本没有瞒不住的。”
江棋的眼睛突然瞪大,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
他竟然忘记了这屋子里面有监控!
手开始胡乱挣扎起来,他下意识去拉秦择的衣袖。可惜秦择现在已经生气了,坏心眼地将江棋伸过来的手甩开,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完蛋了。
江棋想,这回是真的完蛋了。
不但是他,他还拖累了秦择的父亲。要是秦择查到了今天中午的监控,他没有好果子不说,秦父的计划一定也会被破坏掉。
秦择已经快要走到门口了。
下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破,几滴血珠渗透出来,被江棋舔了下去。血ye的铁锈味江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