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将手里的书合了又开,明明双眼盯在书上,可他偏偏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今天就是他和秦方书约好的那一天了。
太阳照旧升起,秦择也像平时那般早早地离开了。没有任何人提前给江棋透露出什么信息,他只知道时间是今天,却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
他从上午就开始焦灼地等待。这种等待让他十分痛苦,就像是所有器官都开始搅动一样,他觉得全身都变得不舒服起来。脑袋早就被兴奋和恐惧占满,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东西。
没有钟表的空间,一分钟都让他觉得格外地漫长。
“噔噔..”
外面传来动静,听见门并没有被直接打开,江棋知道这绝对不是秦择。没有丝毫犹豫,他几乎是用最快地速度跑到了门口。通过猫眼,他看见了熟悉的黑衣男人。
!
陈辉没想到在门口见到江棋,就算双眼被遮在墨镜之下,江棋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的困惑。
“他没有锁门。”江棋简单地解释。这两天他没有闹,乖得出奇。鉴于这个原因,秦择这两天并没有将卧室门锁上,或者说只要江棋大胆一点,他完全有可能自己从屋子里跑出去。
秦择可能以为江棋就像那从小被拴住腿的大象,当束缚成了惯性,有能力的时候便已经丧失了逃跑的概念了。
想起第一次进来还是老爷给的钥匙,这一次若是没有江棋,他们可能还要多僵持一阵子。陈辉第一次用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江棋,随后,他把门开得大大的,“那事不宜迟,你有什么行李?我们还是早点走吧!”
江棋的手机和钱包被男人没收了,这些天他一直有在偷偷地寻找,不过一直没有结果。浑身一件物品都没有,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江棋有些失落:“没有行李,我们可以直接走吗?”
陈辉倒是不知道事情可以做得这么绝。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想也不用想,这一定是自家少爷干出来的缺德事,将江棋送上后座,他启动车子,一句话不说地朝着一条道奔去。
江棋从没有走过这条路。将脑袋往前探,抓着前座的座椅,他显得有些不安:“这是哪里?我们要去向哪里啊?”
陈辉眼睛看着前方,他头也不转地回道:“老爷说要先把你放在偏一点的地方,他给你买好了票,到时候你就顺着票往其他城市走,离开了这里,就算是少爷想找到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江棋觉得说着话是在在理,目前已经没有比离开更好的选择了,只是...
他将脑袋凑到前面,还是不肯死心地问:“那我可以回去见一见我父母吗?我到现在还没有和他们联系过...我怕他们担心....”
“江先生,我劝您最好不要这样。”陈辉说得冷漠:“现在这么回去容易被少爷发现不说,回去见了父母您要是透露了行踪,后面的日子也别想好好过了。再者说,牵扯到父母,对您的家人来说本身也不是一件安全的事吧?还是您觉得我家少爷是个君子?”
江棋被吓得不敢吱声了。陈辉说得没错,江棋不能确保秦择会干出什么事。
“再者说,”陈辉又开始安慰道:“等您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换个手机号码和您父母联系也不迟,您觉得呢?”
“也是。”江棋无力地坐会座位上。他现在确实不能太过激动了,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他可不能就这样暴露了.....
小道狭窄曲折,江棋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多久。两边一直有一户一户分开的人家,看上去和都市的繁华完全不一样。
“再往前开100里就出省了。”陈辉难得有雅兴,主动地和江棋搭了句话,他看上去也放松了许多。两人已经几乎进入了什么村庄,田地里的植物随风摇曳,闪着绿色的亮光。
江棋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着风景,一时间失语。他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就连这样的田地对他来说都像是隔了几个世纪一样。暖风从打开的车窗外吹进,吹得人心神荡漾。
江棋多想就在这里住下。
眼前的麦穗突然像是停止了移动那样,安静地立在江棋眼前。他有些疑惑地偏过头,却发现陈辉不知什么时候皱起了眉头,车被他停在一边,耳朵上带着耳机。
“什么?”他听见陈辉震惊的声音。像是十分难以置信一样,陈辉用手按在耳机上,忍不住发问:“真的有这回事吗?”
随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江棋总觉得这和这一次逃跑有关系,手不自觉搅在一块,江棋听见男人说:“好,你们在那里等着,我现在就回去!”
江棋猛地抬起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您现在要回去吗?”他不安地发问。
“......”陈辉现在也是心烦意乱,不加任何掩饰,他指了指耳机,“那边说少爷生气了,现在已经跑到了老爷家里,两个人吵起来了。”但像是知道江棋的担忧一样,他指着前方,耐下性子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老爷交代过的。我会送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