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近情色的太子殿下近日得了位美人,金屋藏娇于东宫之中。
朝廷诸臣为西南水患之事焦头烂额,这位殿下可倒好,扔下一张疏通水路的纸图就起身离开了大殿。
外头大雨滂沱。
故而踏进府邸时,谢长淮的衣摆和发梢都被雨水打得shi淋淋一片。
奴仆们吓了一跳,立时取来干净的衣物给换上。
谢长瑜拿着帕子,低头安静地替谢长淮擦着发丝上的水珠,他的眼睛里有无法逃脱又不得不接近的恐惧,但手上的力道很温柔,维持着虚假的表面和谐,做身前这人乖巧的妻子:“怎么不等雨势小点再回来?”
谢长淮自然又亲昵将人拥入怀中,触碰到谢长瑜僵住的身躯,也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暖意,语气缱绻:“想和你一起用晚膳。”
外人眼中,这两人看上去简直像一对新婚燕尔恩爱无比的少年夫妻——如果不是这位小夫人脚踝上套着的一条连通床榻的银色锁链的话。
共浴是谢长淮所钟爱的一种趣味。
结束后谢长瑜双膝一直在发抖,无力地顺着浴桶壁缓缓滑坐下去,被抱到床榻上时,晨时和魏兰亭的对话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他们是见过的。
那时魏兰亭还没有这个属于皇后母族姓氏,也不属于东宫之中,她只是坤宁宫的一个小宫女,不过她凭借超乎常人的利己聪明,获得了照看皇后最喜爱的一只宠物的资格。
有年冬至,这只皮毛雪白的蓝眼睛波斯猫骤然跑不见了,连带着魏兰亭的项上人头一起提着,要是猫找不回来,魏兰亭的这条命也得一起跟着丢了。
或许这只猫在皇后宫中,是可以交换百余个外邦奴隶的贵重商品,但冷宫之中,才不会管你是何等纯粹血统的进贡宠物。
在饥肠辘辘的宫人眼里,这只是一道能果腹的餐肴。
彼时谢长瑜看着那只气息奄奄灰头土脸的猫,听着肚子咕咕乱叫的饥饿响声,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偷偷将猫藏在墙洞里。
谢长瑜让这只猫免于血光之灾,也让魏兰亭捡回一条命。
事后,出于长袖善舞的本性,魏兰亭表现出很感激这位为人所忽略五公主,她回报了谢长瑜能够渡过寒冬的暖和衣物。
接过能够救命的物件,五公主回想起那只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食物和庇护的宠物,突然觉得有些羡慕,不过这种情绪很淡,很快就在母亲送给自己十四岁生辰的桃木簪子里消散。
因着眼睛看不清,韵娘只能凭借记忆和手感去用一点点描摹刻画,好在成品差强人意,谢长瑜仍然很欢喜。
他的簪子还在宫里。
想到这,谢长瑜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他意识到自己好像什么也不能拥有。
就连现在魏兰亭恭恭敬敬地喊他“宁夫人”,剥夺他原本身份,他也只能顺从,因为这是太子殿下交代的。
魏兰亭那副笑容像是长在脸上一样:“夫人想要什么,殿下都会帮你得到的。眼下夫人就当自己从未去过宫中,就在这坊间长大,再嫁与殿下为妻,不好吗?”
几年相处,魏兰亭早就摸清这位公主温柔良善的本性。
皇后让她这位在宫中与五公主有着唯一交情的宫女过来服侍,也是拿捏了谢长瑜温顺的好脾气。
照看过诸多性情暴躁的宠物的魏兰亭觉得这次也不例外,只要自己规规矩矩的,就能保住宫里的那位“五公主”。
何况眼前的这位主子一向十分通人情。
谢长瑜是个鲜少有求的人,会做的只是接受,沉默了半晌才敢开口:“我想见我母亲。”
魏兰亭很清楚魏家在朝堂只手遮天的势力,她毫不避讳:“等殿下登基,夫人自然可以和韵妃娘娘团聚。”
又是渺渺无期的等待,关于顾明谦的那场约定已经不存在了。
注意到谢长瑜落寞下去的神情,魏兰亭适时道:“夫人,殿下应该会很乐意见到你有求于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是谢长瑜不明白的事。
他献祭似的送上自己的唇舌,主动捏着衣带在腿上绕了一圈。
听完恳求的谢长淮弯下腰来,盯着谢长瑜在月光下泛着光晕的双眼缄默不言,片刻后才移开,专心致志地折腾了他整整一晚上,最后答应每个月会让他进宫一次,当然,要在他这位太子殿下的陪同之下。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谢长瑜练好一首曲子。
心思落在琵琶上的谢长瑜不免耽误了他所谓的妻子本分。
谢长淮眉眼沉沉:“这么喜欢弹琵琶?”
谢长瑜赶紧摇头,毕竟他只要表现出一点犹豫,那把琵琶就会在明日变成一堆废木。
谢长淮却来了兴致,他让谢长瑜拿着乐器,然后连人带物一起抱在怀中:“姐姐,弹首曲子给我听吧。”
勃起的性器明晃晃地抵在谢长瑜的tun缝,他总是不知道怎么去反抗,毕竟不论是做对,还是做错,结果都是被压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