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街上人声熙攘,四周摊贩叫卖和游客交谈声此起彼落,贺璟名低头看看身上印着卡通人物的宽松连帽T恤,侧过脸朝高出一头的男人发问。
「不是爸爸买的吗?这件。」穿着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只有尺寸之差的衣服,贺淮低头看着他笑:「那时候你说什麽来着,父子装?确定不是想穿情侣装?」
漂亮男人有些害臊,垂下眼睫不说话。今天不是上班日,不需戴着金框眼镜装老成,也不必将头发往後梳起,他鸦黑的浏海散在额前,配上本就稚嫩的清俊五官,看上去一点也没有为人父亲的样子。贺淮向来知道父亲外表深受时光眷顾,可恋爱的滋润彷佛又令他年轻了些,看来反倒是自己要更老成得多。对此情此景很是满意,惬意的年轻男人继续拿话逗他:「爸爸?怎麽不说话?」
「……不可以穿情侣装吗?」
禁不起坏心眼的逗弄,贺璟名声音带着委屈:「那时候挑衣服,阿淮也说这件好看的……」
他承认,自己确实做了很多暗自宣示所有权的小事——买餐具和浴室用品要买两两配套的颜色、两人家居服全是一模一样的款式、磨着男人将头像换成相似图案、就连香水也都用的同款。虽然没摆明,可只要仔细留意就能瞧出他这些自以为隐蔽的举动意味着什麽。
他想占有贺淮,不愿任何人插足只容他们两人存在的空间。
贺淮看在眼里,当然明白他做这些事背後带着怎样的心思,也乐得纵容父亲这麽露骨地表达独占欲。两人身上的衣服是前阵子贺璟名坐在他怀里拿着手机随意浏览时看见的,那时漂亮男人一滑到商品页面,贺淮便笑着说了句:「很适合爸爸。可爱。」
被说可爱的贺璟名在他真情实意的夸奖里昏了头,想也没想就点了下订:「阿淮和爸爸一起穿。」
还不忘咬着唇欲盖弥彰补上一句:「是父子装。」
所以认真说起来,这其实是自己挑的情侣装,拿这调侃漂亮男人的确有失公允。贺淮凝视脸蛋写满可怜的贺璟名,捞起他因衣服过於宽大而藏在袖口里的手:「没说不行,我们除了上班不都穿着情侣装?」
贺璟名向来好哄,听见他这麽说,唇边就又绽开了笑,小声撒着娇:「以後也一起穿?」
「爸爸喜欢的话就陪你穿。」不怎麽在意着装的男人从善如流:「只要你高兴。」
白皙手指在麦色手背上刮搔,像伸着小爪子撒娇的幼猫,酥麻勾人。贺璟名颊上梨涡甜甜地笑开,红着脸晃了晃十指相扣的手:「去看花吗?」
将他甜腻的笑看在眼底,贺淮不觉也跟着温柔笑起来。
「走吧。」
秋季里开的花不多,难得有花树夹道盛放的景点自然吸引了许多游客。贺璟名和男人牵着手走了会,不多时就因拥挤而频频挨人肩肘。贺淮始终就没看花一眼,双眼只盯着他瞧,见父亲单薄身躯被推撞,皱了皱眉头,索性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阿淮?」
不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贺璟名还是因旁人惊讶的神情羞窘:「你干嘛……」
「人太多,我们去後面。」
许是注意到两人身上的情侣装,行人们又将注意力放回了花上,倒没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贺璟名还是臊得不行,可也没想挣扎,把脸藏进男人肩窝,鸵鸟似的:「走快点……」
到了步道中後段,人chao疏散了不少,贺淮将全程掩着脸的父亲放下,笑着在他鼻尖上亲了下:「有必要害羞成这样?」
都是恋人了,两人更过分的事情也不知做过多少,只是个公主抱就能让漂亮男人通红小脸,贺淮有时实在弄不懂贺璟名脸红的标准是什麽。
「我们在外面啊……」贺璟名软着声,像埋怨又像撒娇:「会被看到……」
「不被看见的话就什麽都可以做吗?」擅长顺竿爬的年轻男人牵起他手:「爸爸?」
还想要做什麽呀?都已经对我做过那麽多过分的事了。
没法在公众场合回他这种没脸没皮的问题,贺璟名别过脸:「阿淮,我饿了。」
知道不能把人逗得太狠,贺淮从善如流地顺着他转移了话题:「去看看有什麽能吃吧。」
摊贩数量并不多,只集中在花树步道末端。贺璟名昨晚没来得及吃饭就累得昏睡过去,今早起床时又因为时间太早食慾不振,近午时分的现在格外饥饿,看着什麽都想吃。贺淮牵着他,一会走到摊贩区末端,一会又跟着他踟蹰脚步回到前头,反覆几次後忍不住无奈笑了:「想吃就买,吃不完我吃。」
贺璟名摸摸自己柔软的小肚子,有些心动:「真的?」
他的游移不决并非出於觉得自己吃不下——事实上,他虽然比贺淮娇小,身材也纤瘦,食量却不比男人小多少。只是昨晚他坐在男人身上,抽搭哭着让粗硕贯穿花蕊时瞥见了自己又白又软的肚皮,再对比养子Jing壮结实的身躯,不由就产生了点危机意识。
我比阿淮大那麽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