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红烛光下黄瓜花
十月六号是孟寿祺的生日,果不其然,那兄弟两个为了当选“模范孝子”,想出了一个特别害人的主意,他们拿着香粉和胭脂口红,将牧野英夫放在椅子上,开始在他的脸上描画。
牧野英夫呜呜叫着,不住地扭头躲避,粉扑在左边脸上,他就转向右边,又拍到右边脸上,他就转向左边,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惹得孟月清和孟月白哈哈地笑,笑得非常欢快。
牧野英夫心中暗暗愤恨,你们真的是太能糟蹋人了,你们把我当做女人一样的对待,如果只是强迫我陪你们睡觉,我还可以当做是战国时代的将军和他们的小姓,然而现在你们让我像女人一样地化妆,多么的可耻!
中国有一部小说,叫做《三国演义》,里面诸葛亮让人给司马懿送去女人的衣服脂粉,嘲讽司马懿懦弱得像一个女人,诸葛亮只是送了这些女人的物品过去,司马懿虽然看到了,也懂得他的意思,但却是不会使用的,然而你们却是真的将这些香粉胭脂往我的脸上擦,要将我装扮成一个艺伎吗?在你们心里,很可能是把我当成了男ji,那些“香粉妇人”,本来是像细菌一样的存在,我虽然会找她们纾解欲望,但怎么能够和她们类比?
所以牧野英夫就特别屈辱,格外愤怒,眼睛里冒出火来。
孟月白拿着粉扑咯咯地乐:“为什么如此抗拒?明明连那种事情都已经不计较了呢,偏偏却在这种小事上格外固执,其实并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啊。”
牧野英夫恼怒地哼哼着,严重,很严重,你们这样对待我,是将我的男人身份彻底否定。你们占有我的身体,那样的折磨我并非不计较,只是无能为力,其实是切齿痛恨的,但即使遭受了那样的创痛,我仍然是一个男人,可是如今你们要将我化妆成一个女人,让我从本质到外表都遭受屈辱,我怎么还能够忍受呢?
从前牧野英夫是以为,人不应该在意外表,那是肤浅的,人最重要的是内涵,内心的修养,然而他现在发现,外表也是相当重要的,紧紧与本质相连,“虚有其表”虽然是可耻的,然而如果连外面的虚饰也失去了,便是彻头彻尾的可悲,连仅存的一点脆弱慰藉也消失了。
见他挣扎得厉害,孟月清伸手便握住了他的Yinjing,用手不住地捏,牧野英夫一声哀叫,原本紧绷的身体软塌了下来,如同雨水浇淋过的土墙,虽然仍是粗壮,但失去了力气。
孟月清笑道:“每次一定要我这样吗?这里就好像闸门一样,抓住了这个地方,力量的洪水就从这里倾泻,上游的水流就减少了。”
牧野英夫垂头丧气,轻轻晃着脑袋,孟月白手里的粉扑在他脸上一连串轻轻地“噗噗噗”,给他额头两颊拍满了白白的香粉,牧野英夫的眼前,一片淡淡的白雾,是细腻的香粉散在空中,形成这样一片小小的人工干雾,牧野英夫瞬间便想到了战场上的硝烟,本来像这样的白色粉末,是可以同清晨林间的薄雾联系在一起,蒸腾如同轻云,很有诗意的,然而牧野英夫脑中反射的却是硝烟,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这时候他想到,这些人与自己性交的时候,仿佛也是像在搏斗一样,那可真的是rou搏,赤裸裸的,而且战斗得特别深入,战况激烈。
有孟月清攥着他的下面,牧野英夫安静了许多,只是虚弱地哼哼,没有再激烈抗拒,不多时孟月白就将他装扮完毕,然后把一面镜子举在他的面前,咯咯地笑着说:“瞧一瞧你现在多么的漂亮!”
牧野英夫一看镜子里的自己,登时一声沉闷的哀号,差一点流下泪来,太凄凉了,自己满脸白粉,还擦了胭脂,如同鬼怪,本来自己的外观是多么的硬朗,虽然已经不在军队中服现役,然而发型仍然是军人头,孟月清的手很是灵巧,起先是用剪刀来剪,不多时就不耐烦,买了一个推子给自己推头,到现在已经是熟能生巧,就是军人标准发式,而且自己的头发又十分粗硬,好像野猪的鬃毛,剃了这样的头发,显得很固执强悍的,昔日风格得以保留,然而再看看自己现在,实在太怪异了。
以牧野英夫浅薄的美学观点,强悍和妩媚并不是完全不能共存,比如说曲亭马琴的《倾城女水浒》,那里面的女人,就犀利而又妖艳,然而自己此时的情形,显然是没能好好融合,变异成了人妖!
看到牧野英夫脸上前所未有的痛苦,孟月白笑道:“真是很漂亮啊,人和表情都是,我们来拍照留念吧。”
他便回到房间,取出一只照相机,在香港买来的德国莱卡,堪称这个时代最好的相机,孟月白非常喜欢摄影,读书的时候,假日就出去拍照,拍了许多香港的照片,有街头的店铺行人,也有树林海滩照片,孟月白自己学着上色,坐在书桌前,一弄就是一个下午。
此时孟月白便将镜头对准牧野英夫,笑着说:“抬头,茄子!”
牧野英夫深深低下头去,坚决不肯给孟月白看到自己的正脸,孟月清抓着他的Yinjing猛地一捏,牧野英夫身上一个激灵,本能地抬起头来嚎叫,孟月白抓住这个机会,咔咔地连按快门抢拍,当牧野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