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张景阳不好吩咐厨房烧热水,便用沾shi的毛巾随意在身上随意擦了擦。
突然,肩膀被冷水激得火辣辣的疼,他背对着站在镜子前,扭头去看,一个深红色的牙印赫然印在他的肩膀上,隐隐渗着血丝。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张景阳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后伸出手摸了摸那个牙印。
触感凹凸不平,仿佛还带着那人身上的余温。
果然,再温顺的小白兔急了也会咬人。
翌日一早,张景阳的房门被敲响,把他从乱七八糟的梦中拉回现实。
“少帅,上周您约了祁少爷今天去东湖游船。”年轻副官看见自家少帅睡意尚未消散的脸,愣了一瞬说道。
张景阳心情不大畅快,却还是起了床。
张鹤翔打开衣柜,问道:“少帅,穿哪件出去?”
张景阳擦完脸把毛巾扔进盆里,随口回道:“找件长袍!”
张鹤翔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张景阳在国外生活了五年,平日里的衣服除了军装便是西装,从没穿过什么长袍,就连张大帅都说他的做派不像个中国人。
几乎翻遍了整个衣柜,张鹤翔终于从柜底找到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袍,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可衣料还是新的,应该还没被穿过。
“少帅,这件行吗?”
张景阳盯着那件长袍看了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变脸道:“换!把旁边那套西装拿过来。”
张鹤翔照做,总觉得少帅今天怪怪的,以前他可不会纠结穿什么。
“少帅,您……?”
惊呼一声,张鹤翔瞪大眼睛盯着张景阳肩膀上的牙印,嘴张得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天天跟在少帅身边,竟然不知道自家少帅被哪个女人给拱了。
张景阳淡定地穿上衬衣,挡住牙印的同时也隔绝了身后人的视线。
……
浅金色的阳光平铺在水面,碧绿色的湖水闪着亮光,微风偶尔路过,吹起阵阵涟漪。
几艘游船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吹拉弹唱,吴侬软语,夹杂着娇媚的笑声,弥散在水汽中。
祁津南和张景阳做过几年同窗,那时候张景阳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谁都不愿意搭理,加上张大帅威名在外,无论老师还是同学都对他退避三舍,久而久之张景阳在学堂成了透明人,只有后入学的祁津南不知道情况,傻傻的和他做了同桌。
“这一坐就是三年,旭之,比起当年你可一点儿都没变。”祁津南搂着一名歌女回忆往昔,盯着依旧冷冰冰的人发出感叹。
米白色的西装随意敞开着,衬衣的扣子只系到第二颗,张景阳斜靠在椅背上,慵懒中透着几分优雅,比起已经有些发福的祁津南,他理所当然地成了全场的焦点。
Jing心打扮的女人们纷纷朝他送去秋波,就连祁津南怀里那个也偷偷拿眼角瞄他,可惜搅乱了一池春水的人正若有所思地望着湖水发呆。
祁津南放下酒杯,抬手打断弹琴的歌女。
“我兄弟不喜欢听曲子,你们过去陪他聊聊天,今天谁要是能把我兄弟伺候好了,要什么赏随便开口。”
祁津南话音未落,一阵香气扑鼻,几个女人蝴蝶似的直奔张景阳而去。
柔若无骨的身子贴过来,温热滑腻的触感一下子把张景阳的思绪拉到昨夜。
那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不知在他脑海里回忆了多少遍,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掰开揉碎了细细品味。
紧致的肌肤,虽然不如女人柔软却意外的好摸,胸部平坦,但因那两点暗红而变得诱人起来,只可惜昨夜太混乱,他没来得及品尝,若有下次他一定……
张景阳抿了抿唇,小腹处竟有些发热。
他的反应让久经风月的女人们Jing神一振,不惜使出浑身解数。
“少帅的身子好壮实,也不知奴家受不受得住!”
一双瓷白玉兔打着颤蹭过来,张景阳下意识低头看过去,竟觉得那对饱满圆润的rou团异常碍眼。
“滚!”
几个女人脸色微变,稍稍拉开些距离。
“奴家哪里惹了少帅不快?”
张景阳皱眉,无情道:“离我远点儿!”
祁津南哈哈大笑两声打破僵局。
“也是,这些胭脂俗粉哪里能入得了你的眼,留洋五年,你怕是口味也跟洋人似的,喜欢洋妞了吧!”
把女人们打发走,只留一个长相清秀的给他倒酒。张景阳这回没有拒绝,接过酒喝了。
辛辣的白酒驱散了他乱糟糟的思绪,张景阳看了看时间,开口说道:“那几船货我可以帮你运到郢城。”
“太好了,大恩不言谢,兄弟敬你一杯!”祁津南大喜,亲自上前为他倒酒。
按住他的手,张景阳注视着祁津南的眼睛冷声说道:“船上只有布料?”
祁津南愣了一下,大笑:“对对,都是我从上海进的新式布料,家里的店等着上新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