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府里叫了裁缝来做衣裳。沈淮衣服侍张大帅喝完药后跟着丫鬟翠珠来到前厅。
他体内含着两颗干枣,动作幅度稍大一些便喇得生疼,只能小步慢慢地走,这副别扭的姿势看在旁人眼里则更加证实了那些传言。
下人们暧昧的视线偷偷落在他的下半身,沈淮衣也不恼,只微微红了脸。
三姨太扔下布料提着嗓子说:“呦,九姨太这几天过得可滋润,看这白里透红的脸色,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二姨太笑着附和:“都说男人是女人的药,可没想到这男人也能医男人呢!”
一阵笑声过后,大姨太站出来说道:“九姨太来看看喜欢什么花色,让师傅给你做几身旗袍。”
沈淮衣揪着衣角为难,“大帅并未限制我的穿着。”
大太太挑了挑眉:“怎么?你一个姨太太还想穿长袍马褂啊?就做旗袍!”
张景阳从门外走进来,冷声说道:“做什么旗袍?不lun不类。”
三姨太连忙道:“少帅是留洋回来的,自然看不上咱们土里土气的衣服,不如少帅从上海给我们弄几件洋装穿好不好?”
“我爹可是个老古董,三姨娘不怕他老人家看见扒了你的皮?”
三姨太笑容僵了僵,“那还是算了,少帅也来选几匹料子吧!”
张景阳扫了一眼,“太花哨,你们选吧。”
几位姨太太不敢多话,叽叽喳喳地挑自己喜欢的花色。
等她们选完还剩下几匹纯色的布料,沈淮衣上前选了两匹素色的。
“师傅,麻烦你给我做两身长袍。”
老裁缝正被姨太太们围在中间,闻言立刻招呼自己的小学徒过去给沈淮衣量尺寸。
沈淮衣伸直胳膊,突然察觉一道视线在打量自己,他扭头看过去,却对上张景阳冷若寒霜的侧脸。
他正拎着茶壶浇墙角的一盆蝴蝶兰,沈淮衣看着流出来冒着热气的茶水,欲言又止。
这花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量腰围的时候小学徒的手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沈淮衣立刻向后躲闪。
“对不住贵人。”
沈淮衣笑着摆摆手,“没事儿,我腰上有痒痒rou。”
小学徒被他温柔的笑容弄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说:“那我……我小心些。”
量完尺寸,翠珠对小学徒说道:“给我们九姨太多做几件贴身的亵衣,要用最好最软的料子。”
姨太太们听见做衣服也没了兴致。
翠珠:“九姨太,大帅让您选完就回去呢!”
沈淮衣眼底闪过一抹落寞,“我知道了。”
张景阳瞥了眼他走路的姿势,凉飕飕地说:“身为男子,以色侍人,世上还有比你更贱的人吗?”
沈淮衣脚下一顿,低眉颔首,小声回道:“我没偷没抢,怎么就贱了?”
张景阳怒极反笑:“好啊,才几天就敢和我顶嘴了,看来我爹把你宠得过头,让你连做妾的规矩都忘了。”
沈淮衣抿了抿嘴,开口说道:“少帅说的是,小人天生下贱,实在不忍在这脏了您的眼睛。”
张景阳面色Yin沉地看着他的九姨娘迈着矫揉造作的小碎步离开,从头到尾沈淮衣都没拿正眼看过他。
眸色暗了暗,某种负面情绪如同野草般在他的眼底疯长。张景阳面无表情地离开前厅,鼻尖仿佛还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味儿,是那个贱人留下的……
张景阳骑马到郊外跑了一圈,胸口聚集的Yin郁之气才稍稍消散。等他回到帅府,天边已经隐隐泛黑,餐厅里久违地迎来了这座府邸的主人。
“爹?”
张景阳面露惊愕,只见几日前连翻身都困难的张大帅正面色红润地坐在主位上
“景阳回来了?哈哈哈,快坐下吃饭。”
张景阳:“您的身体……”
张大帅:“都是小九的功劳,你老子现在龙Jing虎猛,就算上阵杀敌也不在话下!”
大姨太嘴角带着浅笑说道:“看来那大师算得没错,九姨太比灵丹妙药还管用,大帅可要好好赏一赏。”
“哈哈哈哈,”张大帅摸着沈淮衣的手说:“自然,今晚我就和小九洞房。”
桌上几人脸色各异,沈淮衣忙碌地为张大帅布菜喂食,张景阳冷冰冰的视线刀子似的落在他身上,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张口吞下沈淮衣挑好的鱼rou,张大帅惊讶地看了身边儿子一眼,“你啥时候也开始吃猪大肠了?我记得你从小就不吃这玩意儿。”
张景阳动作一僵,腥臭味攻击着味蕾,脸色从青灰变成惨白,他强忍着恶心把嘴里的东西吐到下人的手帕里,狂吞茶水漱口,惊慌间碰掉了桌上的筷子。
张大帅被儿子的丑态惹得狂笑不止,“傻儿子,连自己吃的是啥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赶走丫鬟,张景阳弯腰把地上的筷子捡起来,抬头的瞬间却看见他爹的一只手插在沈淮衣的大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