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灯下黑呢?
一颗明珠藏在黑暗的角落是很容易的被发现的,但一旦把它放在灯下,反而不容易很快被发现。
对于稀奇的绝世珍宝人们往往都想着藏起来,但若把他随意摆放在明面,人们反而会怀疑这个珍宝的真假。
囚禁厉焯的人最坏的方法,囚禁厉焯的心才是王道。老虎的消失会让人惊恐,但老虎一直在众人视线中,谁敢怀疑这只老虎是不是被人控住了身心呢?
而秦简的方法就是玩了一手灯下黑,不过与其说是灯下黑,不如说是秦简玩了招与人们心理的博弈战。
布置奢华的客厅中,秦简坐在厉焯曾经躺过的沙发上,低头摩挲着手中的手机。
秦简搭在沙发上的手下还能感受到厉焯曾经躺过的体热,长叹一声,秦简终于摁下了通话键。
长长的铃声响起,仿佛石沉海底。
能让秦简亲自打电话的人很少,让秦简亲自打电话还长久不接的人更是几乎没有。
但秦简看上去并没有一点生气着急的样子,端坐在沙发上,仿佛一个稳坐钓鱼台的将军,笃定对面一定会接。
良久,铃声突然停止,电话通了。
“齐家主睡得可好?”秦简的声音仿佛从最冰冷的海底打捞上来的冰块,带着浸骨的寒意。
对面似乎也被这寒气煞住了,久久没有反应。片刻后,一道低哑轻佻的男声伴随着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一起传来,“睡得好不好,你不知道?”
手里的手机被猛地抓紧,秦简闭眼又猛的睁开,眼中黑压压的看不出情绪,周围气势却节节攀升,也幸好李伯带厉焯出去了,否则,这位把秦简从小带到大的老人绝对再次惊掉下巴,能让秦简憋屈愤怒成这样,真是前所未有。
“我在知道你醒了。”秦简将醒字咬的很重,仿佛要把对面的人咬下快rou来。
“我当然醒了,不醒怎么接咱们秦爷的电话呢?”对面的人却仿佛感受不到秦简的凶狠一样,甚至还轻佻的调笑。
“齐淮!”秦简音量猛地提高,但又压抑了下来“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燃烧着的火被雪覆盖,但也只能是一时,当雪化尽,便是难以预计的爆发。
凭齐淮对人心的掌握,此时已经知道秦简已经濒临爆发,于是,齐淮一改话中的轻佻,语气是从没有过的沉稳。
“无事不登三宝殿,秦简,你找我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胆量去捕杀万兽之王?”
齐淮眼神闪了闪,轻笑一声,也没说有没有,甚至颇为出题的说道“为了表示诚意,我告诉你个消息,现在醒了的除了你我还有贺星泽。”
对面沉默了一下,不过片刻齐淮就听到了秦简冷淡的话“我希望万无一失。”
“那是当然,”齐淮笑了一声,道“合作愉快。”
而对面的秦简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啧,齐淮也不甚在意,把手机丢在凌乱的沙发上,那里还残留着绑着厉焯的铁链,不过现在已经被扯断。
“你听到了吧。”齐淮说道。
“嗯。”背对着齐淮站着的贺星泽走到角落拿起那一堆破碎的衣服,那正是厉焯身上的那身“还是棋差一招。”
“现在多了秦简,虽然我是真的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不过,要是厉焯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贺星泽没有答话,却点了点头,飘忽的视线停在了隔间被破开的门上,“有只兔子跑了。”
“兔子?”齐淮疑惑地顺着贺星泽的视线看去,只见关押着云歌的隔间已经被打破了门,里面的人自然也早已不见了踪迹。
“兔子就该好好去吃草,而不是觊觎他得不到的东西。”
齐淮轻笑一声,半倚在沙发上,两条长腿大咧咧的搭在茶几上,刚想说什么,便被贺星泽丢过来的衣服盖了满脸。
“艹,贺星泽你他妈搞什么?”齐淮扯开衣服,骂道。
“这里没人喜欢看你遛鸟,”贺星泽冷冷的扫过齐淮一丝不挂的身子。
“你以为我愿意,”齐淮刚想生气,眼睛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得意的朝着贺星泽扬了扬头“哎,厉哥走就走了,还非要穿走我的衣服留作纪念,哎~看来厉哥还是喜欢我胜过某人啊”
看着贺星泽越来越黑的脸,齐淮仿佛还不尽兴般继续感叹道“哎,比较我不像某人,啧啧啧,白斩鸡一个。”
“闭嘴,”贺星泽黑着脸骂了一句,手上动作不停,几个消息发出去,手下的人便送来了几套新的衣服。
“今天安排刘博士回国,带全他的催眠设备,让他去贺家候着。”贺星泽对着属下吩咐道。
几个心腹对包厢里的情况目不斜视,应下后便利落的退下了,来去之快仿佛一股风般。
“刘博士?催眠?”齐淮一边穿衣服一边感慨道“你这预谋已久啊。”
“你不是?”贺星泽冷冷反问道。
“是是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