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严冰才起来,手背贴着医用胶布,抬头看见空了的吊瓶,头已经不晕了,但身体仍然乏力,身上出了很多汗,像被困在一个蒸笼里。
他起身环顾四周,对昨晚发生的事记得很清楚,这里是张少亦的房间。
室内的气味令他恶心,是汗水混合Jingye的味道,他对这样的气味很敏感。
“醒了?”张少亦推门进来,“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都在等你。”
严冰穿的还是昨晚那身西服,他摸着额头说:“我要洗澡。”
“浴室就在里面。”
严冰望了眼:“带我去客房的,消毒过的浴室。”
“跟我来。”
严冰起身走在他身后,脚下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他想起刚才那股浓郁的Jingye味,半开玩笑似的问道:“昨晚你不会对着我自慰了吧?满屋子Jingye味。”
“那是你鼻子有问题,咳咳……”张少亦尴尬地咳嗽几声,昨晚他和秦安从浴室做到更衣室,再从更衣室到飘窗,现在腰还是酸的。
严冰在客房洗澡,张少亦把几个大购物袋放在门口,大声道:“这是给你换洗的衣服,新买的。”
“嗯。”
严冰洗完后穿着白色的浴袍出来,深吸一口气,新鲜的空气直达肺部,终于脑子开始运作了。他拆开七八个购物袋,从内裤到外套,都是名牌。
他拿起内裤,瞥了眼坐在一边的张少亦:“怎么?你想欣赏我更衣吗?”
“我去阳台。”
严冰见他走后,套上了黑色的羊绒毛衣,浅色运动裤,外面一件藏青色牛仔外套,大小均合适,让他略感诧异的是连皮带、袜子、鞋子都买了,还有一条灰色围巾和一块手表。
手表是rolex的,这一块就将近一百多万,再看看这身衣服,没个两百多万下不来。
昨晚的花和今天这身行头,诡异极了,严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进来,我们谈谈。”
张少亦眼前一亮,这些是秦安帮他选的衣服,两人一上午就忙着散财逛街了,虽然颜色都偏暗,但让严冰看起来没那么沉闷,多了几分活力。
严冰指了指手表盒:“手表和围巾不用了,这些一起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是、是我爸……”一说到这事,张少亦就神情复杂,为难极了。
严冰细想了会儿,忍不住笑起来:“难道是你爸让你追我?”
“差不多那意思。”张少亦不好意思地避开他目光。
“看来张爷还深爱着我的生母,他把这份希望都给予你了……”严冰一开始说得挺正经的,越往后越忍不住发笑,笑得连自己都觉得尴尬,“那你准备怎么应付?你知道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要不我们假装……”
“情侣?”严冰眉头微皱,他突然想起那个直男谎言,“和我做一个交易,有兴趣吗?”
“什么?”
“我可以帮你一起应付你父亲,前提是你在张家和九龙仓那边,特别是秦安那里帮我保守一个秘密——我的取向问题。”
“你不混圈,除了你交往过的那几个男人,没人会知道。”
“如果你不拆穿我的话。”
“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等我的公司步入正轨后,我不会再陪你演了,我已经利用九龙仓得到了我想要的。你也是,尽快说服你父亲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严冰见他欲言又止,笑问:“张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张少亦很想把秦安的事告诉他,但两人只是炮友,还没确定关系,思来想去还是作罢了,“下楼吃饭吧。”
严冰见他还是来气,冷哼一声,跟着守在门口的保镖下楼。
餐厅内,秦安已经在了,不动声色地坐着,脸上带着微笑,完全看不出昨晚激烈的性爱对他有什么影响。
张少亦一大早为他买了药膏,他居然自己直接对准后面挤了半支,特别吃痛,他是第一个没有扩张和张少亦做了一晚后,第二天还能面不改色下床的。
张峰易一副主持大局的风范,坐在餐厅最中央,见严冰在儿子的陪同下,笑着迎过去,还特意为严冰拉开椅子。
严冰不自在地坐下,和坐在他对面的秦安点了点头,在张家留夜的感觉真是奇怪极了,一个个不想看见的人排排坐,别扭得很。
张峰易关心地问严冰:“身体还好吗?”
“还行。”严冰没看他,用目光找着消毒纸巾。
张少亦马上吩咐身边的保姆:“帮严冰换一份新餐具,顺便拿些消毒巾过来。”
严冰在九龙仓住过一段时间,秦安知道他的洁癖,他对面露疑惑的张峰易解释道:“我弟弟有洁癖,麻烦了。”
张峰易没当回事,催促儿子:“这些菜我们还没动,你单独给严冰准备一份。”
这次,是张少亦对上秦安疑惑的眼神,显然这位老人家对严冰特别偏袒,他急忙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