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珂最近在一家商业银行实习,正好是在贷款部门,赵氏集团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了,工作室的事情纪云起和他聊天的时候提过一嘴,他依稀记得合伙人之一就是赵家的儿子,因此第一时间打给纪云起,可惜他好几个电话都没接。
两个人约在一家僻静的茶室见面,老板是谢珂朋友,他每次约客户见面也都约在这。
纪云起一天光茶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一时间只觉得肚子里都是水在晃。跟谢珂不客套,他把目前的情况说了,谢珂却问他:
“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别的。”
“?”
谢珂敲敲桌子,“云起哥你知道网贷和套路贷吧?”
“网贷......有的不正规的平台,甚至只要一张身份证就能贷。当然现在增加了人脸识别的要求,但是如果是以公司名义......赵盟有你的身份证吧。”
纪云起沉默着点头。
“之后如果有网贷公司打你电话,我陪你一起去。”谢珂态度自然,没有什么施舍的意思:“嗯......就当我是在报恩。当年可是您劝我要好好读书来着的。如果不知道读什么专业就去读金融搞钱,至理名言啊云起哥。”
纪云起终于笑了笑:“臭小子。”
“钟亭知道吗。”谢珂想起来关怀另外一个更小的“臭小子”,纪云起摇摇头:
“我没告诉他......这不是小孩子需要Cao心的事情。”
“走吧,吃点东西?”谢珂看着他脸色,斟酌了一下措辞:“哥你看起来脸色真的不太好。”
苍白,易碎,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跑。这么形容一个成年男子大概很奇怪,但谢珂能感觉到他强行掩藏在镇定神情下,Jing神的摇摇欲坠。
除了来自朋友的打击,梦想的破碎可能更加伤人。
一顿饭谢珂吃了大半,纪云起只吃了两筷子鱼,一块烧鹅,谢珂看他心情不好,又给他点了碗蟹黄粥。
“这家茶餐厅钟亭说挺好吃的,没想到你不喜欢。”
纪云起摇摇头:“没心情,再多点笼虾饺,回去哄哄小朋友。”
电话忽然响了,纪云起现在听到铃声就觉得头疼,但也不能不接。
他叫了服务生结账,一边接起:
“喂,您好。”
“小纪啊,”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声音,“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小盟怎么了。”
“外婆......”纪云起没想到老人家会打他电话,“赵盟他......最近出差了,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有人砸了什么东西。
“叫你家小的来还钱!”
纪云起心猛地一跳,有人把电话接了过去:“你是赵盟朋友?他拿老人家的身份借了点钱,现在他还不出来,我们找他外婆很合理吧。”
“你们别吓到老人,我马上过去,”谢珂看了一眼,很自觉拎过打包盒。
“云起哥我和你一起过去。”
赵盟外婆独自一人住在s市的小弄堂里,她当初就不同意女儿和赵盟爸爸在一起,母女俩关系很僵。赵盟十岁前都和外婆住,等她妈正式嫁入赵家时,他和外婆关系也很好。
纪云起曾经在赵盟外婆家二楼阁楼借住过好几个月,没出过一毛钱房租,还白吃人家好几个月饭,因此外婆有事他没法坐视不管。
弄堂里车开不进去,两个成年男人在狭小的弄堂里跑着,纪云起来的路上已经打了报警电话,等他到赵家外婆家那栋老旧的筒子楼前时,热心的邻居已经把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哎呀,这是小纪?”有邻居认出他,给他让了条路。
“赵家阿婆怎么了,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凶神恶煞的野地人。”
他顾不上回答,冲进去后发现阿婆坐在地上,额角上有个很明显的包。
谢珂把人扶起来。
“谁干的。”
他嗓音压得很低,看起来看头困兽。领头的光头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
“我们文明催债,是老人家自己摔的。”
“文明?”他看着地上的狼藉,摔坏的老式收音机和电视机碎渣躺了一地。
他单手拎着对方的衣领把人掼在地上,“要不要我让你也加入这里面?”
“干什么!”
对方的人一哄而上,谢珂必然不能让别人欺负他云起哥,一人拦了三个,推搡间纪云起手机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又被人啪一脚踩碎。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纪云起一拳打在光头男肚子上,对方反手勒住他脖子,邻居都认识纪云起,上来看似劝架,其实全在拉偏架。对方也不是什么文明人,火了,抄起旁边一把水果刀,正要下手时,警察终于到了。
到了派出所倒是都老实了,因为对方持械被抓了个正着,又砸坏了老人家的东西,邻居的证言都向着赵家阿婆,纪云起写完笔录就出来了。
欠的十五万本金他现场替人还了,赵盟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