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我刚刚打开车里的音响,就听到前面有急刹车声传来。
“妈的,那个面包车不是撞上谁了吧。”我也慌忙把车速减下来,嘴里幸灾
乐祸地嘟囔着。
“吱——”又有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车的左侧。车停下之后,副驾驶座位上
跳下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刀,恶狠狠地盯着我。
“不好——”我这才发现前面那辆面包车上,也有五六个大汉跳了出来,手
里都不是空的。
我刚想倒车,后面又是一阵刹车声。我的车右边是铁丝网,再无路可走。这
显然是有预谋的埋伏,对方应该准备很久了,就等着我出来呢。
我一边盘算着是哪个王八蛋想砍我,一边飞快地从右边车窗中跳出去,一咬
牙,冲向前面六个来人。我的身后,十几个人狼狗一样叫喊着向我追过来。
不是埋怨的时候,更不是骂娘的时候,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杀出一条血
路,不然,明天就等着在江边看我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的尸体吧。
对方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光头,脸上有一道斜着的刀疤,一看就是个不要命
的家伙,我迎上去,低头躲开他斜砍下来的一刀,一脚蹬在他的腰眼上,估计能
让他有一会儿起不来身。我还没来得及完全回身,第二个人手里的钢管已经朝我
的脑袋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用左臂一挡,然后右脚抬起,用小腿的迎面骨狠狠
踢上他的裤裆。
我弯腰捡他扔在地上钢管的一瞬间,听见背后有人的呼吸声,我赶紧就势趴
在了地上,但还是有点晚了,后背上一阵冰凉,我知道自己挨了一刀,回手就把
钢管挥了过去,让我见红的那个人用手架上钢管,我已经从地上窜了起来,头重
重顶在了他的鼻梁上。
放倒了三个人,我也只是向前走了不到两米远,后面的人已到了我的背后,
我可不想做烈士,拿起钢管,拖着疼痛难忍的左臂向公路左侧猛冲过去,我逃命
的本领可远比打架高明得多。
一帮打手在我身后十米左右紧追不舍,我拼了老命,却怎么也甩不开他们。
若在平时,我对自己的速度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老子上高中的时候,百米速度
在十二秒以内,可现在我的左胳膊疼的要命,后背上的伤口也开始发麻,我甚至
能清楚地感觉得到,我的生命正随着那一滴滴鲜血一点点消逝。
后面又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我心道完了,这几个傻屄终于还是想到了回
身开车追我,这么宽阔的公路,两边又是一米多高细密的铁丝网护栏,我避无可
避。绝望之中,我回头看去,却惊奇地发现那是一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
“停车——停车——”我边跑边扭着脖子朝身后这辆车挥动不太好使的左胳
膊,心里还在不停地祈祷,老子的小命可全靠你了,停下来吧,求你了。
车真的在到我身边的时候减速了,我顾不上说什么,看见右侧后窗是完全开
着的,赶忙扔掉钢管,两手扒住车顶跳了进去。“快加速,给你双倍的车钱。”
我朝司机喊了一句,然后才注意到左边的后座坐着一个女人,我的腿还搭在她的
腿上。
“是你——”借着外面路灯的光,我发现竟然是那个不出台的小姐杜鹃。
“白总,您的伤……没事吧?”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有点
颤抖,只化着淡妆的脸也似乎比平时苍白许多。
“啊……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刚才没踢到你吧?”我收回还架在她身
上的腿,动作牵动后背的伤口,我想龇牙咧嘴一下,却发现连做这个表情的力气
都消失了,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白总——白总——”杜鹃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师傅——师傅——麻烦你
快点开——”这是我最后听见她的声音。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杜鹃趴在桌子上的背影。
“水……能给我倒点水吗?”我的喉咙里像要冒出烟一样,开口说话都是使
尽浑身力气做出来的动作。
“你醒了?等等——马上来——”杜鹃像是睡着了,回头看了我一眼,马上
倒了杯水给我。我看见她的眼圈很黑,神情疲惫。
“你……一直没睡?”喝完一杯水,我感觉有了一点力气。
“没关系的,你感觉怎么样?”杜鹃揉揉眼睛,问我。
“死不了的。”我回答她之后,开始打量这间房子。也许称这是间屋子更恰
当一点,因为这间屋子实在是很小,大概还不到八平米,我躺的这张床加上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