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尽管貌不惊人,但身为巡视大员加之刘惠金亲属的双重身份,?论如何也轻视不得。一路上,陈春发向小刘同志一会嘘寒问暖,一会介绍沿途情,同时也旁敲侧击地试探打听他与刘惠金的关系。果不其然,竟然是刘惠金的二儿子,在省城里的大学刚上了两年,学校就因为席卷而至的政治风暴而停课,回到县里后当了一名宣传干事。
吉普车拐过了一个山坳,就能远远看到前方挡一道长长的铁丝网围成的屏障。吉普车渐渐地驶近,在铁丝网中间的一扇铁栅栏门前放慢了速度。门口旁的木岗亭中走出了两名身挎锋枪的守卫,看到了从吉普车侧窗中陈春发探出的脑袋,两人赶紧扬臂敬了一个军,随即拉开了铁栅栏门。当吉普车缓缓穿门而过时,坐在后座的刘维看到了铁丝网顶端立的大木牌上大大的“电”形标志。
“陈队长,你这可真是守护森严啊!”刘维由衷说道。
“刘干事,这里关押改造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死硬分子,指挥部交给我的重要工作不可掉以轻心啊!”
“嗯!现在这里关押多少个改造犯?”
“目前是一百三十四头,今天还会押来十三头,那就总共一百四十七头。”陈春发清楚地回答道。
“头?”刘维脱口重复了陈营长的回答中让他惊疑的字眼。“哈哈,这不成牲口了!”
“呵呵,在没有底改造悔过之前,这些死硬分子确实还不配做人。”
“哦,有意思,有意思!”刘维眼放精光脱口赞道。曾参观过的几个改造点有的也是狱规森严,
但把改造犯视为牲口还是第一次听到。
过了第一道防护栏,车行不远,就看到前面一座高墙围起的大院。四角耸立高高的岗楼,围墙上的守卫背枪来回逡巡走动。
吉普车在一座高大的铁门前停了下来,陈春发迈步下车,殷勤地把车后门拉开,让刘维下了车。这时,伴随渐近的隆隆声,一辆蒙绿色帆布篷的解放卡车从后面的来路开了过来。
“正好,这十三头也拉来了!”陈春发面露愉悦地说道。
布篷解放车开到已经打开的大铁门前,还没等完全停稳,就从车后棚里跳出来两个年轻小伙,下车后摇动车板上的铁栓,放下了档板。这时车棚里响起了“下车了、下车了……”的高声喝喊,并伴随一阵啪啪砰砰的杂响。随即,一个个被黑布蒙双眼的身体被踢打从车篷里鱼贯而出,踉跄从车板上跳落,有的摔倒在地被押送的守卫狠薅头发站起身体,全部押出车蓬后在地上站成了一排。十三个人虽都蒙挡眼布,但看得出都是青壮年男性,一个个蓬头垢面,污秽不整的衣衫大都被撕破了。他们双手都被捆绑在身前,不是用绳子,而是用8号铅丝,也就是俗称的铁丝,铁丝往双腕上一绕,用钳子一拧,细铁丝便成了一副带血的手铐。这时上来几个押送的守卫把他们手上的铁丝用钳子一一拧开。
一个小头目一的人双手叉腰站在十三个转狱犯人的面前,厉声喝道:“听好了,现在把衣服都脱了,一件不留!”
犯人们都迟疑了一下,枪把儿、木棍、皮鞭就已经落在他们身上。在毒打的催促下,一个个都赶紧脱掉了全身衣服,除了蒙眼睛的黑布,一丝不挂站在那里。
“都趴在地上,象狗一往前爬!”小头目继续发号施令。
十三个犯人赶紧趴下身,四肢并用,后面的脑袋顶前面的屁股,在两列看守中间的夹道上,向大铁门爬去。看守们连踢带踹,为目不能视的爬行者矫正前进的方向。刚爬了一段,就响起一片痛苦的呻吟和惨叫声。夹道上被提前撒上的玻璃茬、硬煤渣、图钉开始展现威力。好容易挨到铁门前,站在高高的岗台上的守卫大声喊道:“低下你们的狗头!小心上面有电网…低…再低…再低……”爬行者一听到有电网,个个都得浑身颤抖,叫低下狗头就赶紧低下“狗头”,而且一低再低,直到脑袋完全伏在地面上,上身低俯,前臂贴地挪动,而继续蹬行的双腿让光光的屁股不得不滑稽地撅起在最高点。其实铁门的高大门框立地顶天,上面压根什么都没有,而初进“221改造营”的俘虏双眼被蒙,哪里知晓这只是捉弄侮辱他们的手段。
刘维在陈春发的陪同下,跟在撅腚爬行的队伍后面进了铁门。看眼前一个个高撅的光臀,刘维心里真是感到滑稽可笑。
院子中间是一个宽敞的操场,四周环绕几幢灰色的平顶水泥房,操场后面是十几幢排列整齐的拱脊长砖瓦房,标准的部队营房式。而排排营房的后面则是三栋三层的楼房。院子里静悄悄,没有看到任何犯人,只有四周高墙上的守卫在背枪来回走动巡视。
进了院子,爬行的队伍终于被允许从地上站起了身体。看守们让他们站成一个纵列,每人都右手前伸扶住前面人的肩头,左手则后探连根攥住后面人的生殖器。一个守卫薅打头犯人的生殖器,牵长长的队伍,如同盲人过街一般,向操场左侧的一间水泥平房走去。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第一次看到如此操作的刘维惊异地说道。“……这是带他们去换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