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纳德从门外走入,他径直走向你所在的方向,你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只能呆滞地坐着,在他靠近也只是缓慢侧头向他望去。
当你看到他的那一刻,你便放弃从梦境挣扎出去,这不是伦纳德自找的么?不听现实中润色过的好话,非要来梦境里找真话听。
你怎么可能回答连你也不知道的问题,你只是发了狠地掰着他的肩头要他与你分离开来,继续贴上他颤抖的唇去吻他,可这个动作在一开始就被他制止了,他按着你的肩膀硬要与你对视。
门一关,所有光源都被隔绝在外,屋里黑成一片,你们做贼似的拥吻在门板后面。伦纳德想掌握主动权,但他甚至不知道要怎样探舌,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却成了你疯了般回报他,一心一意地亲他、吻他,在不知不觉间与他调换位置。伦纳德浑身完全松弛下来,绿眸雾得似放弃了原有的功能,只全身心享受你带动他的这个吻。
伦纳德,你怎么总是自讨苦吃?
哦,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踮起脚,想继续用吻堵住他不停提问的唇,伦纳德又扳住你的肩制止了你,源于非凡者和雄性的力量让你无法抗拒,但你并不怕他转头走人、将你弃之不顾,你清楚他们这种好心绅士那些要命的弱点。
这一次他不再东张西望,他挨着你坐下,望着你木然呆滞的眸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已经说不出自己与伦纳德是怎样在平斯特街7号的门口一路激情热吻,吻到天昏地暗,两人相互搀扶,跌跌撞撞地闯入属于伦纳德的家。
大门敞开着,一轮皎洁的白玉盘缀在星星点点的幕布上,这轮月亮来自你的故乡,它足够的干净明亮,你坐在大弥撒厅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整个身子正好沐浴到了月光。
伦纳德将头搁在你的肩头,你无法看到此时他的表情如何,你也懒得再揣摩他的心情如何,这下换你一拍一拍哄他的背:下一次我还会来找你。
这一次不再是你的温馨小屋,反而变成方才你们逃离的圣赛缪尔教堂,兴许是这里给你的感触过于强烈,你的梦境也完全复刻了教堂里的一砖一瓦。
或许是从你那句假的我爱你时开始的,或许是从云层盖过红月时开始的,或许是靠近平斯特街7号,你们都忍不住开始的。
梦中的你克制不住地笑得嘲讽:哈,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有时我怕你,有时我需要你,但我绝不可能喜欢你。
因为我想回家,因为我需要新鲜事物来治愈自身,因为我想拉你下水。你只是呆滞地盯着他,用飘渺含糊的声音说着最伤人的话。
伦纳德突然紧紧地抱住你,不带任何欲念地抱你,他的声音又低又哑,也带有几许渴求。
那又该是什么时候?伦纳德闷声闷气地问,他当然不傻,这么明显的画饼他又怎能心安理得的吃下。
伦纳德的手和唇轻颤着,他开口,连声音也是颤抖的:你真的喜欢我吗?
伦纳德斜斜靠在门上,双手已不由自主揽在你的腰侧,他的唇还有一抹未燃尽的烟味,要你贪恋地啃食起那处柔软存在,初尝人事的舌是笨拙呆滞的,需要你带着一同描鸾秀凤,你的舌在他的口腔中挑逗的描来摹去,带有几许渴求。
他的学习能力比克莱恩快,只稍一会便让你吻上了瘾,就算他是装出来的放荡形骸,在经历过你后也有可能成为真的。
那就让他听吧,听完了也不会再说什么留下你的鬼话,快些送你回家好了。
你没有回答那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抬头望着他起雾的双眸,扯动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情感的难看笑容。
你知道罗塞尔提出的那个理念吗伦纳德又开始铺垫了,他猛地紧闭双眸,在脑海中搜刮起记忆不深的概念和词汇。
总是这样停下对身体不好。你秀眉微蹙,伦纳德这么做倒是挺败兴。
梦魇。
你太想笑了。
那我呢?伦纳德突然问道。
这道题无论哪个解答都是死局,哪怕用花言巧语骗他继续咬钩又怎样呢?只要你想离开这里、而他想要你留下,你就不可避免地会刺破他最后的那些美好念想。
可他却在这般关键时刻喊停,把你从欲仙欲死中抽离,他不舍又清醒地将你推开,低低喘着问你:这么做下去你是不是会离开。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伦纳德应当已经预料到答案,却还是被你直接的回答所伤,他目光冷了,如坠冰窟。
下一刻,你突地感到一阵困顿,在绿眸的注视下迅速入眠、陷入沉睡,你还是高估了伦纳德,他为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能再次拖你一起在梦中沉沦。
但显然这不是梦境的心智体所能理解的问题,你歪头望他,一言不发。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伦纳德一直盯着你无光的双眸,他眸中流转的情绪到最后都变
真正相爱的人不一定要有那样的肢体接触,我喜欢你也并非喜欢你的身体。
平斯特街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