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我去干活儿那屋找铁头。你说我也没多核计,出老叔这门,推那门就往里进。天啊,这一进门,下我一大跳。见郎师傅正躲在机器後头撸自个儿的鸡巴。机器只挡住郎师傅半拉人,那黢黑的鸡巴正冲我眼前,还一股一股地正往外窜熊浆子。我“哎呦”一声,赶紧退到门外。8 P5 ?& W2 R$ z$ N' X! B
老叔正要往他那屋去,见我“哎呦”一声退出了来,就问:“咋的了?”
郎师傅跑出来,系着裤门扣,红着脸说:“有事啊?”
我问郎师傅:“铁头呢?”
“铁头。啊?”郎师傅说:“哦,夥计们刚走,他就走了。俺没叫不住。”
老叔问:“走多大功夫了?”" b {! u _# x6 R
郎师傅说:“功夫不大。”, ~( X- D& J& 3 |% u% Y
我问:“往那走了?”# S* Q$ v4 @8 o% b( u$ Z5 s9 A
郎师傅说:“奔铁道南去了。”
“我去找。”我转身要去追铁头,郎师傅叫住我,吱吱呜呜地跟老叔说:“掌柜的,俺可不是……,老婆子病了,不让上……。全子,我这不是……。”
老叔没看见刚才那一出,他不明白是咋回事,就问:“谁老婆又病了?”也问我:“咋回事?”" {' _0 u0 b$ ]0 m. O6 Y$ z
郎师傅还说:“掌柜的,俺真不是……不是要坏谁……”这个郎师傅啊,这不越抹越黑吗?
我跟郎师傅说:“郎师傅,没事啊。”; B# S/ I0 U, ^ R8 _! E
老叔看看我,又看看郎师傅说:“你俩整啥妖蛾子呢?”4 E8 m5 P" W& ^) ~
郎师傅说:“这丢死人了……。全子,俺求你了,别跟外人说……,俺这老脸啊,就可你爷俩丢吧。”$ A/ F; o9 e3 g" s4 J
我这个气呀,气这个郎师傅真是实惠到家了。你说你越这麽说,那还怨老叔不依不饶地紧着问你啊?我就跟老叔说:“刚才郎师傅自个儿在那旮放炮来的。”2 w6 c {5 X% y; H& K2 S
“咳。”老叔说:“我还寻思啥事呢。”
“掌柜的。俺说实话。”郎师傅说:“俺真不是……,老婆子病着,上不了,家那麽多孩子。俺是一时憋糊涂了。你老真得高抬贵手啊……”
“放心,我跟全子谁也不能跟谁说。”老叔说:“老婆病了,咋不跟我说一声呢?”这就给郎师傅掏钱。
“使不得。使不得。”郎师傅推着老叔手里的钱说:“俺端着你的饭碗,咋还有脸求你呢。使不得。使不得……”
得,我也顾不上看他俩争了,我说:“我得追铁头去了。”这就骑上老叔的车上了大道了。
* A( A' b2 }$ H: p! V* I3 ~5 x, H
那阵儿道上人正多。我上了高道口,我紧瞪两下。还就那麽寸,就这会儿,高道口那电铃一响,放下了栏杆,把我拦在道口这头。等火车一过,我骑过高道口,还是 没有铁头的影儿。我又快骑了一阵,前头还是一个道口,这到口往东是进北站的,车更多。我紧着往前骑,生怕再给火车截住。我刚要过道口,左右瞅瞅,一眼看见 铁头正顺着挨铁道那条道往东走,就赶紧拐上那条道。我核计,盯上了就好,我慢点跟着,看这小子到底上哪?% z; h/ k" I. b" n( R
顺铁道,能看见北站後身。这都走过了北站,铁头咧哒着个布衫子,还往前走。我估计,他是要走天桥。
铁头真上了天桥。人过天桥容易,我骑车就不行,得下来推车走。我核计,下天桥就一条道,朝西是北站,朝东一拐在向南就是惠工,铁头他要去北站,用不着搁天桥这崴一下,直接过前一个道口,向东走多省事,他肯定是去惠工。惠工是工业区,广场那还住着军队,他去哪干啥?
下了天桥,我看铁头真奔惠工去了。还就在惠工广场那,铁头拐进了东边一个小胡同。我心一紧,核计旁边这小二楼,就住着军队,这死小子,敢往这钻。这片住的 都是同和铁工厂的工人,人家那可是正经八摆的军工厂,做枪炮子弹的,工人都有工票。我还听别人说,这旮儿有个回回营;那帮回回,贼抱团儿,打人老狠了。你 说铁头又没工票,也不是回回,在这地场瞎出溜,就是不撩回回,真让人抓了兵咋整?
我这正核计呢,就看铁头直巴楞蹬地进了一间小平房的院门。我离不远,站了一会儿。就核计,也没听师娘叨咕过他家在这旮有啥熟人啊。得,甭多想了;我都跟过 来了,就跟进去看看,真要是铁头的朋友,咱认识一下,也没啥不好的。你说我也唬,就没想想,铁头真要接触的是坏人,真要是跟他们干啥见不得人的事;我这麽 抽冷子进去,人家还能饶了我?可那会儿我真没往那想,就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