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撵我走。我就去了车行。师娘还给我拿上了两快朴成浩给的打糕,说让川子舅他们尝尝。
到车行,川子舅忙着手里的活儿,问我:“你叔呢?”9 q! i1 D) Q* h/ `; H6 |1 I" H1 W
我换上干活儿的衣服,说:“洗澡去了。”2 U& H4 G4 ~/ \* M. l7 [; ^% m
二倔子冲我说:“你媳妇儿都生好几天了,你没看看去呀?”
我说:“刚打那回来。”
川子舅问:“小崽子好玩不?”# a8 j: R# Z: p/ d9 d9 a% w
我说:“跟个乾巴猫似的,不敢碰啊。”. X8 T3 A- Z- t; `
“呵呵。”二倔子说:“下生就你这麽大,那不成精了。”: s4 F# f$ F: A" J
眼瞅晌午了,川子舅要张罗吃饭,就问我:“你叔咋还不回来?”) r, G9 E! S9 x! M! Z! Z9 S
我说:“我也不知道。”
川子舅问我:“他身上带钱没?”
我说:“早上我给他点。”6 R* b' Y$ C( i n" P
“得。”川子舅说:“那饿不着他。咱先吃吧。”/ n( q! D8 Q% x( ?& ?3 c
吃着饭,我把朴成浩给的打糕拿出来,想让川子舅他们尝尝。川子舅一扭脸,说:“我他妈顶烦的就是高丽棒子。”0 T' v- R$ Q4 h2 Y
我说:“那和打糕有啥关系?”就拿起一块给了铁头。: D) g. ]: m9 p$ i1 S
川子舅冲我说:“你懂个屁。”
二倔子可不管那个,拿起块打糕咬了一口,说:“还挺劲道。”跟着,就就叨咕,说:“这几天市面上挺怪,这小日本一投降,原先满大街的员警,也不都钻那耗子洞了去了。街上除了大鼻子兵,还来了不少关里兵,侉了巴叽的,还都他妈的挺仁义。”
川子舅说:“啥是关里兵?”
“八路。”二倔子说:“抓兵的也没了。”
“还九路呢?”川子舅说:“小日本完蛋了还抓哪门子兵。”
“掌柜的,这话你老还别这麽说。这年头,除了身上的蝨子多,再就是他妈的兵多。”二倔子跟川子舅,说:“你没上窑子街(gai)那看看,” A! ]7 l( r' }8 M
“肏”川子舅说:“上哪干啥?”7 j( k& }5 m& G7 m
“不是。”二倔子说:“我说的不是进里头。你就站那看,满街上的小日本,孩子老婆地跪那,披个麻袋片,端个破饭盒子,‘辛交辛交’ 地要着吃。”) t" ~6 G& U }* H t# `
“可不。”我说:“才刚儿,我搁那儿过,也看见了……”
川子舅一瞪眼,冲我叫:“我再听你说上那去,看我不打折你腿。”
吃了饭,吕德明来了,西装领带的,还别着管钢笔。离老远,川子舅就冲他叫,说:“咋的?还真当上教授了?”
“嘿嘿,都是行头。”吕德明笑笑,说:“混饭吃呗。”
川子舅问吕德明:“那事成了?”
吕德明说:“我过话了,差不多吧。”
川子舅说:“你还用做事啊,光吃箱子底儿,也得撑个贼肥。”% \4 k- W. X: B
“不做事,西北风也没人给刮啊。”吕德明说:“别看咱人不济,去报社当差了。”
“哦天爷。”川子舅说说:“那我不看报纸就对了。”
吕德明拍了川子舅一巴掌,说:“你啊,还抱着老皇历不放。现在又回到民国了。”说着,他叫过川子舅又咬耳根子。/ \7 N" P7 T9 Y( ~ n0 e6 a, h
川子舅听了一会儿,对吕德明说:“一会儿我得出去,你跟德全说吧。”
吕德明就又过来跟我咬耳根子,说一会儿有个人来,取这包东西,还告我跟那人咋咋说话。这就把那包东西递给了我。
我接过纸包,说:“行吧。”
“可别整差了。”吕德明说:“话茬子不对,不能给他。”
我说:“知道了。”1 ]# {4 e# R2 U& X/ X4 D4 R
吕德明走不大会儿,川子舅也走了。我一边说着活儿,一边笑吕德明,这都是什麽事呀,交给东西还这个那个的。乾脆,我也不想那个了。我就核计老叔,心说老叔这是上哪了?洗个澡,咋还去一大天啊?没准是洗完澡,又上哪玩去了。看看表都四点多了,我就往路上望。核计也该回来了。, @7 t/ M( [3 ^; I. n/ R) [
二倔子就逗我,说:“这又等哪个小情人呢?”) |; I& t1 E2 n0 }4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