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猜到,不敢面对吧。”
唐安芙回身:“我猜到什么?还请明示。”
皇后见她嘴硬,冷笑一声,看向太后,太后再无避讳,直言道:
“辰王的生辰在建川三十三年七月,可段贵妃在建川三十二年十一月并未侍寝。”
唐安芙僵立不动,她没想到太后会当着她的面直接说出来。
“妇人怀胎十月,孩童出来有早有晚,单单凭一本敬事房的侍寝记录就想污蔑我家王爷的身世,二位娘娘也太想当然了吧。”唐安芙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镇定的说。
皇后和太后像是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只听太后又道:
“确实,孩子出生有早有晚,但总脱不开一个时辰。你以为只是凭这一本十一月的侍寝册子我们就敢说这些吗?建川三十二年,岭南发生□□,麝月国巫兵进犯,先帝御驾亲征,足足三个月不在宫中,所以,先帝不仅十一月未曾召段贵妃侍寝,就连十月和十二月也没有。”
如果段贵妃只是十一月未曾侍寝,那有可能是孩子出生早晚的问题,可若是她接连三个月都未曾侍寝,七月里齐辰却突然生了,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太后从座位上起身,手中佛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大殿中听来格外清脆。
“陛下御驾亲征麝月国的那三个月中,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奉旨监国,夜夜留宿宫中。”
太后边说边观察唐安芙的脸色,见她此时完全不复初入殿时的从容,面沉如水,眉心紧蹙,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太后微微勾起唇角,来到唐安芙身后,轻声问道:
“所以,还需要我们再继续说下去吗?”
唐安芙猛然转身,怒瞪太后:“二位娘娘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便是,你们罗列了种种证据,就是为了告诉我,齐辰并非先帝之子,而是陛下的。而陛下在登基前,与他父皇的女人段贵妃有染,两人私通生下了齐辰,是吗?”
见她这般着急,太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从容不迫,就好像她们早就料想到唐安芙会是这气急败坏的样子。
“证据摆在眼前,辰王妃难道还以为是我们恶意诬陷的?”皇后冷哼。
唐安芙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晚在南园听闻的种种谣言,此时在她脑中无比清晰的回忆起来,再配合今日看到的‘证据’还有太后所言之事,这件事的答案,似乎已经摆在明面上,令人无从辩驳了。
齐辰不是先帝的孩子,是陛下的。
这看起来,似乎就能解释陛下为何对齐辰这般宠幸看重,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好。
“……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那先帝呢?先帝就不怀疑吗?”唐安芙在混乱的大脑中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太后和皇后能发现的事情,难不成先帝就发现不了?
“先帝当然怀疑。”太后说:“所以辰王出生以后,他不是就把他送到当时的太子府去抚养了吗?正常的人,会把刚出生的孩子交给他的兄长去抚养吗?还下旨让太子亲力亲为,这些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是很奇怪。
可齐辰之前说过,他会被送到太子府去抚养,是因为段贵妃对他不好,想杀他。
“先帝既然知道,那为何还纵容着?段贵妃和陛下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惩罚都没有?”唐安芙努力在找反驳的理由。
“怎么没有惩罚?先帝在把辰王送到太子府之前,太子已经被禁足在太子府两个月了。只不过,这件事太过肮脏,若是披露出来,最终损坏的还是皇家颜面,此等丑闻,天地不容。”
“再者先帝那时已然年迈,已经没有时间再去从头培养一个合格的太子。基于亲情和皇权继承,先帝只能咬牙认下,郁郁而终。”
唐安芙被这扑面而来的冲击打的溃不成军,跌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好半晌后,她才颤抖着唇瓣问:
“时至今日,你们为什么告诉我这件事?想让我做什么?若是伤害齐辰的话,你们趁早就别说了,就算我自己死,我也不可能害齐辰。”
太后的话已经说完,轮到皇后上阵。
“这件事过去了那么多年,事关皇家颜面,陛下名声,我若说出去,对我这个皇后而言,并无好处,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想叫你知道,纵然是军功赫赫,简在帝心的辰王殿下,也并非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辰王殿下想要保一些人,无可厚非,可若是这些人本就该死,辰王还执意要保的话,本宫可就不能保证那些原本可以尘封的事情没有大白天下的一日。届时辰王又该如何自处?你这个辰王妃又该如何自处?”
皇后将今日召唐安芙进宫的最终目的说了出来。
满意的看着唐安芙面上表情越来越憋屈和痛苦。
唐安芙如霜打的茄子,无Jing打采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皇后和太后也不催她,就那么淡定自若的从旁喝茶,等待唐安芙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