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班主任点了下头,转头闪一边去。
我刚松了口气,一只手突然拍上我肩膀,吓的我打嗝。
烟鬼嬉皮笑脸的凑上来,“哟,小子,不错,觉悟高,加油跑。我听说了,今年的前几名学生不仅有奖状,还有奖品,前几名班级除了有奖品,还有奖金。你使劲的跑,我不和你争。”
“懒吧你,要是奖品是条烟,你比马都跑的快。”我很不悦,拂开烟鬼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奖品?是乒乓球拍,还是羽毛球拍,你又不会打。”
“我要苍蝇拍!”石薇转过头来,比我还不悦。
我赶紧闭上没刷牙的臭嘴,和烟鬼换回位置。
欲动的叶尖(十)
终于,校长把屁话放完,各班级依序绕跑道慢跑一圈,然后像获的解放般冲出校门,狂奔一阵,再沿着公路自由跑,有人快跑,有人慢跑,还有许多人逃跑。我和张波跑的最快,没过多久,已遥遥领先,回头连只鸟都瞧不见。我几乎以为自己跑错了方向,得学雷克绕地球一圈,才能与其他同学会合。
我着实很卖力,除了被狗追,还从未这么不要命的跑过,很快已跑出一公里,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非常的累,十分的疲惫,上气不接下气,差些粗气都没法喘,只好停下来,缓慢的步行。我走了没几步,一串跑步声传来,越来越近。我回头一望,张波那小子真是打不死的大蟑螂,还在穷追不舍,逐渐跑近到我身后。我不想做龟兔赛跑里的兔子,当然,也不想做乌龟,更不想像菲迪皮得斯一样跑死。我趁张波跑到与我齐肩的刹那,突然伸手抓住他,险些把他拉成后仰翻,摔进刚经过的那堆牛屎里。
张波用力甩开我的贼手,厉声说:“别想扯我后腿。”
我说:“胡说八道,我明明扯的你前爪,换句话说就是前腿,哪里扯你后腿了。”
“我不跟你瞎搅和。”张波心太狠,想抛下我离去。
我脸皮比猪皮厚,又扯住他,“我渴了,把你的水借我喝。”
张波没做声,估计正在琢磨如何甩掉我。
我又说:“别小气啦,大不了我喝你一口,以后还你一缸。”这是客气话,很多东西都是有借没还,比如女朋友和橡皮擦。
张波拗不过我,取下身上的水壶,自个先猛劲喝了一口,沾到壶口上的口水也不擦,直接递给我,“别太狠,给我留点。”
“哦。”我答应着接过水壶,一鼓作气,咕噜咕噜的喝了个水饱,打着嗝把水壶还给他。
张波把水壶倒了又倒,不高兴了,“不是要你给我点吗!你全给喝了。”
“我留了,保证壶里至少还有十滴。”我说得特别无愧。
张波挂好水壶,斜瞪我一眼,加快脚步又跑起来。怎么说他都和我相交多年,很了解我,和我纠缠,只会不清。
我追上他,笑嘻嘻的说:“你饿了吧,我身上有两个蛋,你吃不吃?”
张波再次斜瞪我一眼,视线掠过我腹部以下的位置,不作声响的继续加快脚步。
“你到底吃不吃?”我一边费力的连跑带说,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两熟鸡蛋,“我有两个,一人吃一个,当我还你刚喝的水,互不相欠心里才踏实,你也会这样想吧。”其实吧,我经常都在想方设法的和张波缓和关系,争取回到从前不离不弃的友情。
张波接过鸡蛋,还是一声不响,只顾着剥蛋壳。这时,又有几串脚步声飘近,几个初一的毛头小子正在追上来。刚进校的菜鸟通常都这样,完全不明白偷懒取巧的妙处,只会死认真,活受罪。
我和张波三两下吃掉鸡蛋,再次马力全开,疯狂冲刺起来。很快的,二点五公里的调头处已在眼前。在那里,早有几名老师在等候,他们为了应付在活动中逐年递增的逃跑数量,会像给骡子烙印记一样,用印章给我们手臂上留下记号,以证明我们确实有从他们眼皮子下晃过,没有偷懒。
我故意让张波领先一步,先盖了章,他得到一个“英语”字样,而我则得到一个“语文”字样。我钻在牛角尖里纳闷,凭啥跑第一得到的是“英语”,而不是“语文”?难不成老外的话就要厉害一些?!切,厉害的话通常都是大话。再说,我和张波都是汉人,汉语都没学好,学英语有个鸟用,好高骛远,有辱祖先。
我在心里唧唧歪歪的时候,张波已抓紧时间跑上回头路,我赶紧追上。我马不停蹄——不对——是人不停脚的追,追到离吃鸡蛋不远的地方,终于能清晰看见张波的身影,他正被石薇给缠住,完全脱不开身。我立马放缓步伐,免得运气不佳,成了替代张波的羔羊。
“喂!”烟鬼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他的坏习惯老改不掉,一只贼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搭到我肩上,吓的我肾亏。
我朝路边的小树林走去,叽歪着:“喂什么喂,把我尿都喂出来了。”
烟鬼小跑到我边上,毫不避讳的扯下裤子,露出他那只小小鸟,“呵呵,我陪你一起尿。”
“变态吧你。”我挪开几步,以免让他的黄尿溅到,“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