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如何认为,我等可以必胜?”
“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丞相气地直吹胡子。
皇上轻咳一声,眉头紧蹙,台下顿时噤若寒蝉,不再吵嚷。
皇上轻道:“朕已查明,北燕旧部有不少人与小二国有通敌之向,今日早朝,便是想与诸位商议此事,诸位觉得,眼下哪个最为重要?”
角落里有个年轻的声音:“小二国只是前来试探,虽言辞莽撞,却并无打仗迹象,因此,臣觉得……”
“你闭嘴!”丞相气地跳脚,“若是人人都退缩不前,我燕国何时统一天下?”
太傅与皇上神色复杂地对望了一眼,皇上收回眼来,神色亦是为难。
“仗,是要打的。”皇上说道。丞相微一躬身行礼,算是全了脸面。
“但是。”皇上微微一顿,丞相顿时抬眼,眉眼里虽白发苍苍,但眼神中的忠肝义胆丝毫不减。
“不是现在。”丞相刚要开口,皇上微一抬手,又道:“为达成天下一统,更需步步慎重。如果内忧外患,如何御敌,如何统一?若是夺了小二国,如满腹烂疮,又该如何?”
丞相顿时瘪住了。
国家如何运转他不懂。他只是想在他有生之年,还能尽全力为皇上夺得天下尽一分力。
皇上何尝不知?可内忧同样不得不去解决。
“诸位以为如何?”
“国初建,不易强攻。”太傅轻声道。
“嗯。”皇上微微颔首。
“但却可以想个法子,或可试探一二。”太傅蹙眉,欲言又止。
丞相却是恍悟过来,那南都来的女子他本就看不惯,还挡了女儿与皇上的姻缘,令人不快。坊间更是传闻她从前经历颇多。且不论她是否从北燕来的,单论这来燕国,她不就是来做母狗的吗?如今得了嫔位,也该满足了。
皇上眉头一皱,微一摆手,径自离去。
“下……朝……”公公此言一出,众人只得散去。
一连几日,皇上都不曾去过长春宫。
心情颇为复杂,直等到心中的烈火渐渐熄灭,方来看她。
不觉一月有余。落凝的心也在不断的灼烧,从满溢出来的渴望到担忧,再到猜疑,不安,心凉。也不过是一月有余。
火,逐渐熄灭。
夏天真的来了,地处南疆边陲,更是炎热,这一日内务府来了新一批上好的冰块,皇上便一同来了长春宫,借冰块之意顺带看一下凝嫔。
长春宫。
“凝嫔,凝嫔,皇上来了!”
婢女通报没有多远,皇上便迈进了院子。
落凝急急上前,“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扶起她来,“凝儿不必多礼,朕近日繁忙,多日未曾过来,凝儿可会生气?”
“不会,臣妾知道皇上有烦忧的事要处理。”
皇上揉弄着她的腮,权是安抚了。
落凝跟随着走进内殿,一言不发。皇上拉过她的手,婢女来沏了茶,皇上微一摆手,众人便退下了。
落凝微微皱眉,但仍是说道:“皇上不若去床上躺着,臣妾给您揉揉。”
皇上抬眼,眼里掺杂了太多的情绪,“也好。”
落凝解了衣服,只着轻纱,上前将皇上的头抱起,枕在自己的腿上,细细的揉着他的太阳xue。
皇上闭了眼,轻声叹息。
“皇上近日累坏了。”
“嗯。”皇上微微皱眉,落凝伸手将他眉间的“川”字抚去,皇上再皱起,落凝再抚平,好似这样就可以解开他心头的愁绪似的,皇上不禁被她的动作逗笑了。
“皇上要开心些。”
“皇上抬眼望她,眼里无限温柔,他轻抚她低垂的脸,轻声说道:“国不稳,朕心烦忧。”
“可是林遇原来的事?”
“差不多。”
落凝咬唇。那些人她说不定认识,想来林遇原属的旧部都是看过她大殿之上被Cao的样子的。
“臣妾……”
长久的静默。
她再抬眼时,眼里已多了些许坚定。
皇上却避而不谈,他紧闭了眼,似是极累,不多时便睡着了。
晚膳时分,落凝才断断续续探知,如今燕国已面临内忧外患,情况较之前更甚。
皇上只是略略一提,便不再说了。
膳食毕,皇上在庭廊下从背后拥着她,头趴在她的肩上。夏花绚烂,枝叶繁茂,她的神色却在朦胧的月色中多了一抹坚定。
“若是起了战争,这里距离小二国很近,北燕旧部从属难以辨明敌友,凝儿便前往南都,暂避一二。”
“臣妾不要。”她声音冷峻且平淡。
皇上被她的声音所动容:“凝儿何意?”
她回转身来,眼中柔情万千:“臣妾愿为皇上分忧。”
皇上推开她,“你是朕的嫔妃,国家大事,何须你来分